第二部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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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泡里,无法近身干扰我们半分生平我们第一次在公共场所牵手,自在如间云一样的缓步在香榭里大道在罗浮宫里欣赏每一件绝伦艺术时,我们肩靠着肩,互相持着彼此的腰际我们坐在露天咖啡座,间适的听街头艺人的演奏,彦持叉子餵我一口蛋糕,我快乐的接过,彦瞅着我笑,侧身过来吻走我嘴边的蛋糕屑
在赛那河坐船的那一个黄昏,天空下着牛芒般的细雨是雨让人群都消失了吗?我们这艘船上没有几个人,我们两个人倚在船边,淡淡的轻风带着雨丝轻抚着我们,彦的手随意搁在船的围栏边上,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发现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在微微动着,我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他在心里弹eriksatie的“troisgys“,我不禁闭上眼睛,音符缓缓的如流风一般抚过我心头我睁开眼睛时,发现彦正在看着我,俊美的眸子带着雨丝,朦胧的盪漾着
在每一个桥下我们拥吻
夜里,我凝望着熟睡的彦,他均匀安详的呼吸声好像幸福的雨水,在不知不觉中涨满了我心底的湖泊,我轻抚着他清淡的眉头,佔据这眉宇间不知多少时日的忧鬱和愁云,此时已经完全不见踪影,望着那像回到婴儿一般纯真坦然无惧的脸庞,我心底的喜悦在呻吟,感到眼眶潮暖我多想要给彦这样永远的幸福啊,把全世界塞进一个夹缝中,留下我们驰骋的空间…我在彦的颊边轻吻,牙关紧咬的克制自己激动的颤抖
巴黎之旅只有短短的八天,可是,这个旅程却製造出一个很奇异的隐闭空间我们回到台北后,继续过着像在巴黎一样旁若无人的日子我们在餐厅吃饭,不再面对面的坐着,而都坐在一起肩靠肩,我们去看电影,就像我们旁边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我妈妈让我用她的会员在俱乐部游泳,我们两个在泳池里跳华尔兹我已经满十六岁了,妈妈出差时,我实在是没有必要都去彦家住,于是变成有时他也来我家住我决定根本不管”音效”的问题,把有福听到我们练习当成是邻居的享受在没有旁人的地方,我们两个人对音乐的抒发更是行云千里的彻底,那时我们正在练isedencert,狂奔一般的音符给我们无比的畅快,练过琴后血液全身奔流的舒畅更胜过运动,我们两人在超大的莲蓬头下淋浴,身体靠在一起,水花四溅在肩膀和头上,热水的雾气让世界成为粉花一片,迷朦的濡湿安全的包裹着纤细的灵魂,我想张开嘴发出醉心的感叹
彦妈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总之她让学校把彦和我分在同一班,不过,开学三个月后,我们两个加起来可能讲不出班上五个同学的名字这一点,我想不出来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彦和我正常的上学,正常的进行我们坐息,依然沉浸在我们的音乐里我们不打扰他们,他们也不打扰我们,我们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过觉得自在的日子我很喜欢这样彦和我在学校应该算是很”正常”的学生吧,几乎是默契一同的,我们没有在学校牵手,或是有任何亲密的举动,我觉得我们跟学校里那些在恋爱中的同学一样,有时眼角带着心乱和飘忽,有时嘴角带着思虑和缠绵,有时面颊呈现出恍惚的迷醉或热烈的深情…也和同学一样,谁在谁的心底跟任何人都没有关係,爱恋滋润的只是自己的感受,用言语怎么说都是多馀的吧
然后,圣诞节到了不知道是谁起头提议,班上决定要办一次圣诞舞会班会时,本来大家在讨论舞会的细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岔题到谈论要怎么”分派”班上的女生做舞伴,于是大家开始点名谁要配谁,在一阵嘻笑哄闹中,突然间一个我甚至不太记得他的名字的同学冒出一句:
“彦和桐最好了!他们两个不用配,就已经是一对!”
然后一堆同学同声附和,甚至另一个同学从位子上跳起来,和刚才讲话的那个持手挽腰,两个男生贴面开始用探戈舞步满教室跳,班上被这两个人挑到气氛高昂,鼓掌声口哨声尖笑声哄上天花板,然后另外几个同学也从位子上跳出来,一群人舞成一团
在震耳欲聋的喧闹中,我觉得头顶发麻我转首往彦望去,他的脸色冰冷灰白像隔夜的牡蠣,一时间我竟担心骇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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