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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时眼泪都没掉一滴。
她在手术室门口都要哭昏过去了,宁冕还有力气去跟肇事者要赔偿金,吊儿郎当地指着她说叔叔这儿还有个只会哭的小鬼,这点钱给她买纸擦眼泪都不够。
回家路上宁迦骂他没良心。
宁冕弹了下宁迦的头,没收力道,她额前很快就红了一片。
“我要真没良心,你现在就得去天桥底下乞讨。瘦成这样,路人看了都会多给你扔俩钢蹦。”
宁迦揉着额头,闷声道:“乞讨都比跟着你好。”
“把手撒开再说这话。”
宁冕微微抬起手,袖口处被她紧紧攥着,甩都甩不开。
宁筝的骨灰盒被宁冕拿回来锁在柜子里。
宁迦:“不下葬吗?”
宁冕:“买不起地,先这样放着吧。”
宁冕申请了退学,老师来家里劝他,说高三了再熬熬怎么也得把高中读完。
当时宁迦刚背着书包放学回来,听到宁冕说:“我可以靠卖苦力赚钱,我妹不行,她——”
他说完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宁迦,止住话,叫她把书包放下去洗手吃饭。
老师走后,宁迦扒着碗里那块被烧焦的肉,问:“你不上学了吗?”
宁冕睨了她一眼,“我的事你少管。”
我的事你少管。
宁冕总是这样对她说,无论是十岁还是二十五岁,他始终都没把宁迦看成一个能独立思考,有自己思想的人。
他心里总觉得宁迦还小,觉得她是那个站在橱窗前望着提拉米苏流口水的小鬼。
忘了如今二十五岁的宁迦有着份体面高薪的正经工作,能把提拉米苏吃到吐,不再是会缠着他买蛋糕的小孩。
宁迦现在很有钱,有钱到能捏着张银行卡拍在宁冕脸上,说:“这张卡里有十万,宁老板,够买你一晚吗?”
(三)
宁迦在包厢里待了半小时,不要钱似的开了一箱又一箱的酒。她只喝了几口,然后把酒倒给点来的男模,等男模喝倒后,她又点一个继续喝。
经理知道宁迦跟自家老板关系匪浅,早早就给宁冕发了消息告知这边的情况。
宁冕来得很快。
他是从健身房直接过来的,宁迦一眼就瞥见了黑色无袖背心底下鼓起的胸肌。可惜他套了件外套,看不见手臂肌肉线条,但她觉得肯定要比自己公司里那群疏于锻炼的社畜要好。
起初宁冕只是过来拿掉了她手中的酒,赶走了她身边的男模,然后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宁冕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笑起来也盖不住那股子痞气。靠着那双凌厉的眉眼在断桥底下被高老大一眼相中,之后便毫无愧疚地甩掉宁迦这个拖油瓶,成了今天的宁老板。
他面无表情时或许能唬住其他豺狼虎豹,但吓不住宁迦。宁冕对她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摆出一副离我远点的姿态,宁迦已经看惯了。
“宁老板也想来一起喝吗?”
宁迦扬着下巴,脸上的妆很浓,也很漂亮,把她五官的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精致的妆,打理过的栗色卷发,颈上的项链吊坠垂在微露出的乳沟里。明明还是跟豆芽菜时期一样烦人,为什么身上会散发出愈来愈成熟的女性气质呢?
宁迦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宁冕不知道,他在宁迦十三岁的时候就走了,只堪堪窥见过她一小段青春期的时光。
在宁迦被领养前,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自己的决定。
直到高老大口中那对夫妻出现,直到他确认宁迦很喜欢那对夫妻,直到他看见宁迦放学后扑进那个女人怀里,看见自宁筝死后就没出现在宁迦脸上过后的神情时才放下心来。
可午夜梦回躺在床上,想到住在四十多平出租屋里的日子,想到宁迦突发高烧被他背去诊所时压在背上发出难受的轻哼,想到那么小一个孩子就这样贴着他一声声喊哥哥,想到在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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