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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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虽是儒生,却好佛道,也相信来生。他知道明远是有些“神通”在的:有好些事明远生而知之,于诸事之上有独到见解,而且,非常非常的有钱。
世人有说明远是财神弟子的,但苏轼通常不会去想明远的这个“外号”,他与明远的友谊,向来与财帛钱钞无关。
只是,此时此刻,他却再无其它答案,可以用来解释心中的这个疑问,只能犹犹豫豫地问出一句:“……未来?”
明远感到双眼已然微微湿润。
上一次他尝试“剧透”,试验对象也是苏轼。但那一次他的剧透却被试验方“无情”屏蔽了。
这一次他也没有想到啊——竟然以一首小令,令这世上又多一人,能够得以窥视本时空这令人扼腕叹息的命运。
肩上的重担似乎瞬间便稍稍轻了少许。
苏轼越想,神情越是郑重。看起来明远借一首小令而描绘的“未来”既虚幻又缥缈,苏轼却并不觉得可笑。
“远之,你告诉我,尽管出台之新法有那么多弊端,你却不遗余力地支持,且与王元泽那般要好,多般劝谏……难道也是为了这个。”
明远感到眼中的热意更加明显了——他成功了。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他以最委婉也是最“文艺”的方式将那个可怕的未来泄露给这个时代中的另外一人知道。
“子瞻公,我意欲有所作为,让日后无人再做得出这首《扬州慢》……”
明远缓缓吐露心声,还有他的疑问。
“然而我却全无把握。我不知道自己的作为,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终于有个机会,能将心里所有的惶惑,不确定,对未知的恐惧……终于有机会向这世上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倾吐。
他面对暮色苍茫中的浩荡长江,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甚至有好些时候,苏轼只能看着他激动地动嘴,滔滔不绝,却没有声音能落入苏轼耳中。
但是苏轼全都听懂了。
面对这终于停下来的少年人,面对他满是疑问的眼神,苏轼终于报以微微一笑,肃然却镇定地回答。
“有些事,哪怕结局注定,哪怕终局已在你我视野之中……”
“但是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157章千万贯
初夏时节,正是花褪残红青杏小的时候。
洛阳城外,司马光的“独乐园”已经初具规模。这方园林占地不算大,不过二十亩而已,且从院墙外看,平平无奇。
但这园中自有乾坤,二十亩的园子,分出了七八处小景——“钓鱼庵”,是供写书人放松休憩时闲坐垂钓的地方;“见山台”,是供写书人登台远眺的地方,可以将洛阳城外南山之景也纳入眼帘;“种竹斋”则是夏日纳凉赏竹之所。
除此之外,还有浇花亭、弄水轩、采药圃……
所以这园子叫做“独乐园”——意为“众乐乐不如独乐乐”,此园可以满足园主人独处时的全部需求。
然而园中最为重要的“读书堂”,是司马光用来写《资治通鉴》的地方。这座书房里汗牛充栋,架上垒着满满的书籍,都是历朝历代的史书与前人笔记。
司马光立志编撰编年体通史《资治通鉴》,自是需要遍阅旧史,从浩如烟海的典籍中选择出可信的史条,按照纪年法编纂出长编,再加以删改或是补叙。
然而此时此刻,司马光独坐在初见规模的“独乐园”中,手中提笔,却迟迟无法下笔,久而久之,笔尖的墨迹渗进铺在面前的纸张,洇出一个大大的黑墨团,司马光却完全没有察觉。
此刻他脑海里就只有一句话——
“必要的战争,就是正义的战争1。”
一念及此,司马光便觉脑海中有异响,天边似乎有惊雷声在滚来滚去。
似乎昔日在京兆府与那少年辩论时的细节,分毫不差地全部在他眼前重现。
必要的战争,就是正义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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