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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 第66节

第(2/3)节
,“万一染了什么病传到宫里怎么办,烧了。”

    在那几个宫人准备把静嫔抬出去的时候,宁倦忽然动了,他冲上去,想要抢回母亲的尸体,拼命撕咬怒踹——但一个五岁孩童的力气又有多大?

    小太监一脚踹到他腹上,啐了声:“小杂种,下一个就是你!”

    皇后前呼后拥地离开,冷宫的大门嘎吱一声,砰地重重关上。

    小腹的剧痛让他眼前猛地发黑,呼吸一时续不上来,他蜷缩成一小团,眼睫忽闪地眨着,煊耀的日光中,他在大门的缝隙里,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尸首被卷在席子里,越抬越远,努力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宁倦清晰地记得那一日所有来到冷宫中人说的话、做的事、语气和脸色,甚至记得当时冷宫中独有的一种腐朽气息。

    却唯独记不清自己蜷缩在地上,有没有哭出来。

    前些年抓那个偷东西的宫女时,他让郑垚将当年参与其中的那些宫人也全部抓来,挨个折磨拷问,到底也没能问出她被丢去了哪儿。

    不过他继位登基后,静嫔被追封为圣母皇太后,以衣冠葬入了皇陵。

    ——讽刺极了。

    生前负罪名,身后徒劳补。

    唯留两空空。

    从久远的回忆里抽回神,宁倦接过侍卫递来的香,跪到蒲团之上,给母亲的衣冠冢上了三炷香。

    徐恕跟在后头,试探问:“陛下,我能上香吗?”

    宁倦没说什么,起身退开,让母亲见见她牵挂的师兄。

    徐恕也不客气,上前给师妹上香烧纸。

    他游历在外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回湖州府,不过每至清明和忌日,都会在外为梁圆烧一把纸。

    宁倦幽幽盯着徐恕的背影,想到他在外化名徐圆,母亲生前又总是望着那支簪子发呆,扯了下嘴角。

    若是从前不清楚,现在初尝情滋味,也明白了。

    母亲是痛恨崇安帝的。

    崇安帝不仅断了她为医者的前途,还断了她和她心悦的师兄的缘分,折翼将她锁在深宫里,腻味厌倦后就不再搭理,在她被陷害时,为了防止皇后母家不满,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并着她的孩子打入冷宫。

    凭什么不能恨呢?

    所以连带着恨他也很正常。

    在冷宫里的最后那段时日,病得神志不清时,她时常喃喃,也无数次在梦里梦到没有那一次出诊,没有被崇安帝看上,在江南继续行医,满心欢喜地嫁给徐恕。

    崇安帝未曾对他这个儿子上过心,只在临终病床前见过一面。

    母亲虽然爱他,但他厌恶他。

    宁倦正有些出神,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在还未反应过来前,微冷的清幽梅香拂到了鼻端。

    陆清则在马车里等得无聊,掀开帘子远远地看去,虽然只能隐约看到小皇帝的背影,却能看出他是独自一人站着的,看上去有些岑寂空寥。

    于是想也没想就过来了,反正也没人敢拦他。

    “果果,想什么呢?”

    熟悉的嗓音随即到达耳边。

    宁倦陡然从那股莫名的冷寂情绪中抽了出来,转头时忍不住露出笑意,又赶紧板起脸:“老师,不是让你在马车上呆着吗,怎么过来了?”

    陆清则戴着面具,只露出微红湿润的唇瓣,比之前看起来丰润有气色:“大老远来一趟,也该给皇太后上炷香。”

    说完,也没搭理宁倦的小脾气,接了香,也去拜了拜。

    宁倦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陆清则大概是过来安慰他的。

    不由露出丝笑来。

    至少他还有老师一心一意对他。

    也永远不会离开他。

    这场祭祀十分简单,宁倦向来不喜人多,也不想有人来打扰梁家的祖坟,没用上湖州知府准备的大排场。

    禁军和锦衣卫守在祖坟外,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湖州知府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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