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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我什么时候屁都不管了?」

    「那您今天就跟我说清楚你在家做过什么?」

    林鹤洋刚想回嘴就看到孙艾伦带着她男友走进餐厅。那时还没到中午,餐厅里人不多,林鹤洋赶忙站起身来招呼那两人。孙艾伦风风火火地朝他们跑来,挨个拥抱了他们。苏瑞抱完,立刻就跟孙艾伦告状,语气还特别理直气壮,说你快帮我,林鹤洋他总惹我生气。

    「是你无理取闹好吧?」林鹤洋恼了,压着声音冲他吼了一句。

    苏瑞瞪大了双眼,蛮横地破口大骂,「你有理啊?之前搬家的时候你做什么了?」

    「你真说得出口,哪些脏活累活不是我做得?!」林鹤洋顶嘴道,「你要求还那么多,光是挪家具就挪了好几回——」

    「我还不是希望能住得舒服点儿啊?!」

    「——你还怕虫子,看到蟑螂都要我给你打……」

    「连这个你都要抱怨?!打个蟑螂你都不乐意?」

    林鹤洋「啪」得一下合上菜单,连一直目瞪口呆围观他俩口角的孙艾伦与她男友都被吓了一跳,他借势抬高了声音喊道,「不要再吵了!点菜!」苏瑞也被他突然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楞了几秒,随即脸上立刻爬上一阵嗔怒,也「咣当」一下子把菜单扔到桌上,把面前的碗盘敲出了些叮咚的脆响,差点引来服务生的註意。苏瑞仿佛真的炸了毛,连头发丝都散发出一股让他退避三舍的杀气,他不着痕跡地在椅子上往远离苏瑞的方向挪了挪,声音也软了下来。「好啦……对不起啦。」他示弱道,「是我不好,咱们先点菜吧?好不好?」

    直到威廉·诺里斯和他妻子姍姍来迟时,他们两人之间的凝重气氛才稍微消散了些,只是苏瑞那张嘴又不闲着了,非要跟威廉·诺里斯告状,把他说得像个大少爷,在家什么都不干,只知道享清福。林鹤洋垮着脸,每一句话都想要张口反驳,但就是不知道该在哪一句话插进嘴。苏瑞说的每一句话在他看来都那么蛮不讲理,但仔细琢磨好像又有点道理。

    你好逊啊,姓林的。

    孙艾伦悄悄凑过来说,瞅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不以为然回答道,算了,反正他打架也打不过我,我嘴上还不让着点,岂不是太没人性了?

    挺好,挺好。孙艾伦说道,别人都不了解你,只有我知道你嘴有多毒,你肯定没少惹苏瑞学长生气呢。

    林鹤洋气不打一处来说,连你都不帮我说话——

    苏瑞恬不知耻凑过来打断他俩的悄悄话,那时他已经气全消了,又恢復了平日那一股温柔贤良好像笼罩着一层圣母光辉的模样,冲他们说,你们在说什么呢?没有在讲我的坏话吧?

    没有没有,我们夸你呢。他俩同时敷衍道。

    八月还未开学,校园里人不多。他和苏瑞重返母校,来到了这个他们五年都没有再返回的地方。他们从东边进入校园,走进偌大的中央草坪又向右拐上车道,在那里等来一辆校车他们就会上去,随缘地让校车带他们驶向所有地方。整整八年前,他在盛夏之中来到了这里。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那些树荫连成整片的绿色,砖墻画出红色的幕布,就像被他拋之脑后的过往。

    「我们要往西校区去了。」苏瑞说,指了指奥伦坦基河。桥下的河床上聚集了几隻黑色的鹅,「呱呱」叫着好像电影里的反派。

    他突然有些想念这里的冬天。那令人窒息的漫天大雪好像也不算差。

    「当初我还来过这里的警局,你记不记得?我在那里做笔录来着。」那人突然指着这条巴士线路劲头的拐角处,那栋孤零零的二层建筑。

    啊……他想起来了。那时他大一,热血沸腾地和一个叫珍·阿尔伯特的女人跑去跟校警告状。教室里的椅子都被挪到一旁去了,只剩下一张大折叠桌放在中央,两名校警看着苏瑞,在那里问话,「那个教授对你做过什么?」,仿佛犯错的是苏瑞。如今这栋建筑连一点点他们存在过的跡象都没有了。那就好像苏瑞一样,像一隻鸟,来去匆匆,雁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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