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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六十六

第(4/8)节
地结束。我拿着手机,微发怔,到一隻水杯放到面前的茶几才回神。

    我朝站着的叶文礼望去。他亦看来。

    他微笑,道:「真想不到你能把我当作一个朋友。」

    我不接腔,站起来,才道:「谢谢你帮忙,我该回去了。」

    不料叶文礼来拦住我,「你要回去?不是告诉你可能有很多记者——」

    我自嘲道:「这一阵子,我看到的记者还会少吗?不多他一个两个。」

    叶文礼一顿,又说:「你现在也没有车子。」

    我不禁好笑,道:「总叫得到计程车。」

    叶文礼还看着我,忽讲:「我刚才听到你谈电话。」

    我怔怔着,不语。

    叶文礼逕自说下去:「假如我没有猜错,他也要你不回去。」

    我略沉了口气,只说:「我会住到一个朋友家里,暂时不回去。先这样吧,我走了。」

    叶文突然一把拉住我。我怔住,他已将我拥住。我不禁僵住。

    他在耳边讲:「放弃吧,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尤其跟他。」

    我挣脱开来,皱着眉,说:「你在说什么?」

    叶文礼面色平静,讲:「别人或许半信半疑,但是我知道那报导说得都是真的。你跟赵宽宜一直在一起。别傻了,就算今天没有这个报导,你跟他也不可能在这个社会继续下去。」

    我心中沉沉,看向他,说:「总之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他喊:「程景诚!」

    我只一逕走掉。

    六十六

    那天我到了邱亦森那里。因不便出现在发廊,车子又留在公司,于是讲定地点,他开车来接。路上,我一点都不想开口。他也是不讲什么。

    他租住的大楼距离他的第一家发廊很近,都在中山北路上。他住七楼。我并不常过来,跟他见面都是在发廊里或者外头。

    我佔住他客厅的一张沙发。开电视,正好播新闻,关于我和赵宽宜事情的最新进度。一如叶文礼所讲,从前我那似谈非谈的几段被挖掘出来。画面上,女主播言词犀利,把我从头到脚批评了一遍。

    也不只有我的这部份。有个匿名的女人打电话到一家电视台,称和赵宽宜交往过,还为他拿掉孩子。都不知道去哪里找的人。这才明白,他要我不回去的原故,大概他也被记者纠缠得很紧了。或者还有两老的方面。

    「这种新闻简直没有营养,不要看了。」邱亦森道,一面走过来把电视机关了。

    我逕自在沙发躺下,说:「让我在这里睡一晚。」

    邱亦森:「不要说一晚,你要住几天都可以。但是明天你有办法回去吗?还有公司……我看那些记者不会太快解散。」

    我并不答腔。因为我也没有把握。便在这里静默了一下子,邱亦森忽道:「其实,只要你们出面澄清,这个新闻很快过去。」

    「我是没有办法否认的。」我低道:「但是我更不能承认——不能在这种时候。」

    我并不缺乏勇气,因而才要深远地考虑,不得不理智。我不顾虑我,也要顾虑赵宽宜。他讲向大家说明白,这样子的话听在心中怎会不受激动?可那是一时之念。我懂得,他也清楚。

    邱亦森当然最明白出柜不易。他当初也不是一下子就顺顺利利。他不讲什么了。隔天,我直接到公司,晚上便回家去。

    大概前一天记者来得太多,引发其馀住户抗议,这时被驱赶得一乾二净,而社区保全也增加很多。我顺利进到家门,里面一片黑。赵宽宜还未回来。印象里,他今天有个饭局。

    我开了灯,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鐘。我拉开落地窗帘,推开玻璃门,靠在阳台的墙围前,望下方亮着街灯的昏暗风景。大概晚了,下面一个人也没有,久久才有一辆车子开过去。简直想像不到前面几天在那里守着一大批人,一大批的对准这里的相机镜头。

    但是现在看不见,说不定是伺机在哪个附近。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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