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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五十八(限)

第(3/8)节
去?」

    赵宽宜道:「我是出于邀请,难道是在逼你?你既然感到不得已就算了。」

    我辩解:「我不是说好了吗?我也并没有不愿意,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麻烦。」

    赵宽宜便问:「你觉得是什么事情会变得麻烦?」

    我张口,话却仍旧忍住了。我不作声,可他不应该不明白我的意思。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不能不更考虑多些。

    我真是很不明白,他应该一向要比我想得更全面才对。

    于是都不说话了。接下来的一路都是这样地安静,气氛很压迫。我从来都是先受不了,这次不知何故能够忍耐。

    到接近住的社区路口时,刚巧碰到红灯,我停下车。望着前方灰黑濛濛的街景,一直在浮躁的情绪慢慢淀下。算了——根本没什么,我忽然想。假如把经过说给邱亦森知道,我都能想见,他要指着我的脸,骂我又犯鑽牛角尖。

    我承认,我心中是牴触着一些事。我有时还是怕。怕跟赵宽宜的亲近太明朗反而会失去。

    我开了口:「刚才我是一时说得不好。我只是——」叹了口气,「我真的说不好为什么犹豫。」

    赵宽宜亦出声,语气平静:「你并不用想太多,本来就是很单纯的事。」

    我叹气,呵了一声,道:「你说得对,我时常是想得太多。」

    赵宽宜静了一下,彷彿斟酌着说:「我只是觉得,你也一起去的话,那会很好。虽然住在一起了,但好像有时也不能是一直在一起。」

    我怔怔着,霎时好像有什么在心里溢出来,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我向他望,因光线不好,看不清他的神气,可好像不用看也知道的。我不觉微笑。

    此刻,号志换了绿灯。我又开车,一面讲:「那么,这次送你外公的礼物,我自己来准备。」

    赵宽宜似一笑,他说,这是当然了。

    五十八

    因争论,碰到叶文礼的事就被揭过。也无心要想。在隔天进公司,碰到他,当然不忘记的,我只假作没有过一回事。

    倒是叶文礼自己提了。走在过道,他笑问:「昨天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我作不明白,一笑,反问他:「怎么会?就打个招呼能说错什么。」

    叶文礼微笑,便彷彿感叹:「还以为这么说,他至少要有点变了脸色。看来,他并不吃醋是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一顿,霎时是心惊。定一定神,才望向他,我笑一下,装糊涂:「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

    叶文礼看来,也是笑。他那神情有点可恨,彷彿在笑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感到狼狈,又无以反驳。讲什么都不对,更不可能问他怎么会猜出来。

    其实敷衍过去就好了,当时我却一点都办不到。

    叶文礼也不说什么。于是都静默走着,分别回了办公室。而过后,他不曾再向我提过这样的话题了。

    在一天里,我找了邱亦森,一起去熟悉的茶庄买茶,为送礼,因有耳闻赵老能算是爱茶的人。也年纪大了,送茶当合宜。

    那间茶庄在金山。这一天很冷,店里摆出暖炉来,邱亦森一进去,便在它面前的一张椅子坐下,一点都不要移开,丢我一人周旋。老闆拿出最上等的茶叶泡了给我们试试,一面介绍。他可喝得有滋有味。

    趁着老闆到后面取东西,邱亦森调侃了我两句。我并不驳他,只有笑。可几分是无奈,我自己心里明明白白。

    邱亦森倒不问太多。他近来很享受在被追求的快乐里,看不到别的。他拿对方的照片给我看,又是一个小年轻。是他一向要钟意的类型,高大身材,蓄很短的发,晒过阳光的肤色。

    上次他那作信誓旦旦说的话还依稀在耳。我并不揶揄他,本也就听听便算。因在爱情面前,原则或立场一直都是不堪用。

    很快到了另一个週末晚上,我准备好,和赵宽宜同去赴宴。因他公司事情拖延,我先开车返家,等他来接了才过去。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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