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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二十八

第(3/5)节
用餐,就除了我和她,坐在这里,比较谁更能维持住沉默。

    终于有了输赢。侍应两手送上咖啡,盛了咖啡壶的银盘子放到桌上,轻砰地一声,许女士彷彿大梦初醒;她抬了眼,幽幽地朝我一望。

    「抱歉,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姓许,你可以称我——」

    我打断:「许女士,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许女士默然低眼,才说:「我一直就在猜——你认得我。」

    我不作声。

    许女士则续道:「是在三年前吧,在立生的黄董事长家中茶会上,我跟你打到了照面,不过我那时候不太留神,过后才想,可能是你。」停了停,对我看来,「早该要认出来的,其实,你、你们很像。」

    像谁?像父亲?又或者——我扯了一下嘴角,抱起手臂,看她,「这一些就不必讲了吧。」

    许女士望我不语,一双眼神似有说不尽的意思。

    我视而不见,松开手,看了一下錶道:「我还有事情,假如你只是要跟我说这一些,那我知道了。对,你没猜错,我是认得你,但我们没有必要熟悉。」

    许女士神色似迟疑了一下,但我一点都不准备让她开口,只管讲自己的:「我必须走了,再说,你应该是另有约人到这里吧。」

    许女士立即道:「对的,我约了人,假如你愿意,或许可以——」

    「我没兴趣。」

    我讲完,站起身,看也不看她神情,提了买的东西就走出去。身后根本无人,但我止不住加快的脚步,经过的什么半点都不看。

    电梯上来的太慢,我只好乘手扶梯。

    周围都是实实在在的热闹,但始终感染不到我。

    二十八

    外头雨细细密密地下个不停,四处堵车,我无心游荡便返家。

    近傍晚六点鐘,门厅的灯亮着,可家中一人也无。

    父亲公司的一个总经理嫁女儿,请晚宴,这时他早该在会场,母亲则从星期一开始便和大阿姨到佛寺打禪七。

    而徐姐,家中白事,到星期一才会回来。

    我按开里头的灯,客厅霎时通亮,白光打在那张保养得当的义大利进口的皮革沙发上,光泽一圈一圈的彷若明镜。

    长几上的报纸摆得整整齐齐,压在上头的烟灰缸内乾净的连一点渣灰都无。我把它取起来,坐到沙发中,点了菸。

    父亲从前也抽菸,近年来戒了,平日我在家有自觉,犯烟癮就上阳台,尽可能不把烟味带进屋子。

    不过我现在管不了。

    想想,父亲其实很看不过我一年比一年重的烟癮,但不曾囉嗦过;一如我看不惯他的许多,却也不曾怨与他明白。

    我不懂,那许女士究竟想如何。

    最初,我曾要找上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一个行规蹈举甚至严谨的男人甘愿犯错。

    但后来,我就打消念头,因实在无意义。

    见到了又怎么样?母亲心里难道就会好受了点?父亲能因此而回头?母亲闹了几年终究妥协,又怎么可能因我一人而力挽狂澜。

    在父亲心中,儿子不一定重于妻子。况且,他不只有一个儿子。

    许女士的儿子——我从来未见到过,可想着她今天说的话,就要浑身不对,感觉心口好似被什么糊住了,沉沉地,情绪走脱不出来。

    像谁——我又能像谁?我怎会不知道,许女士又怎么不知道——这样的话,只有在比较过一个身边同样相似她的男人的人,才讲得了。

    许女士以为我不记得,其实我记得。

    三年前立生黄董事长太太办茶会,美其名说喝茶,其实为他们女儿相亲事。本来我已想好藉口不到,但前一晚喝多,不意就和叶文礼廝混了一晚,隔日陈立人来电,打得是他的电话,被我阴错阳差的接了;匆忙间,我找理由搪塞陈立人,只能一同赴会。

    到现在,陈立人都以为那次是叶文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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