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第(2/4)节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份温柔,嘈杂的人声扰不到他们,黑毛大氅带着温度,烘出了一层旁若无人的屏障。
甲板上,一位身着水蓝色衣衫,背卧一把黑色弯弓的英俊男人脚步停了停。
他斜着眼看了看隔了十几米之远的货箱,撇了撇嘴。
他拉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童的手,那孩童抬头看看,问道:看什么呀?
男人瞥了那孩子一眼,说:不该问的不要问,小屁孩。
旁边的人都点头哈腰地为那男人拉开了船舱的门,恭恭敬敬地把人送进去了。
甲板上的人声又消失了。
与此同时,船舱内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一瞬。
裴郁离也累了,懒懒地趴在寇翊的身上,毫不见外地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了他,轻轻在他的耳边喘着气。
现在能动吗?寇翊抬起手,摩挲着裴郁离耳边的头发,问道。
船只重新起航,船头开始转向,裴郁离糊了一脑子的酒,开始晕了。
不能。他晕眩着答道。
哪里疼?寇翊又问。
他当然担心裴郁离受不了,一个多时辰以前,裴郁离就已经说过自己肩胛骨疼,动不了了。
再经过这么一场敞开心扉,应该身心俱疲了。
可裴郁离窝在他的身上,说:哪里都不疼,就是晕。
寇翊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厉害得很吗?还喝吗?
你不让我喝,那我再不喝了。裴郁离也黏黏糊糊地笑了笑,乖顺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童言无忌
船舱内富户们的把戏依旧在进行着,斗狗场中的挂头们成为了活筹码,在场的有钱人都有资格花钱买挂,谁花了钱,挂头就是谁家的,主子的输赢决定着挂头的奖惩。
周元巳心乱如麻,一边不住地往舱口去瞟,一边还贼心不死,想要挽回秦昭的心。
他瞟的是那姓寇的镖头,可却没成想,看到个眼熟的面孔进了门。
一楼仍在喧闹,有小厮拦在舱口,说:游船被主家们包下了,外客不让进的。
水蓝色衣衫的男子没有看那小厮,而是皱了皱眉,对他手上拉着的孩童说:呈呈,闭眼,鼻子捂上。
那孩子迟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可还是听话照做了。
这空气里的腐烂气息都要打到面门上了,男子立在原地,表情严肃下来,不怒自威。
小厮顿了顿,拦客的话竟不敢再说出口。
可是船已经在调转方向出发了,不赶人下船,势必是要遭到主家惩罚的,小厮硬着头皮又说:大人,这是
那男人越过小厮,抬头向二楼望去,面色不虞地打断了小厮的话,说:让姓秦的滚下来。
二楼的周元巳看到了这场景,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想了想,没话找话道:舱口那船客,怎么看着像是新登船的?
谁料秦昭斜着眼睛往那边一瞥,表情立刻大变,火烧屁股似地站起来,刚想借口离开,却见那男子分明抬着头,直勾勾地对他看着。
秦昭汗都要冒出来了,忙不迭地对身边也傻了眼的随从说:快快快,叫停赌局!
随从一步一个磕绊地跑了。
这时,周元巳才一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
那人是金符在手、乌甲加身的当朝大将军:贺匀,大魏最高层级的正一品武将,全国所有的乌甲军都在他的麾下。
当真是无数功勋堆起来的英雄,千万兵士瞻仰的目标。
十一年前东南区域遭遇过一场水患,当时刚上任的贺大将军曾带领一队乌甲前来赈灾,因此东南的居民多对他有些印象,周元巳也不例外。
船舱内多的是东南土生土长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愣在原地噤若寒蝉,整个场子几乎是立刻便静了下来。
还有不知道情况的人悄悄问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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