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第(2/4)节
有些地方还泛着盐渍。
这或许也是裴郁离今日格外乖巧的原因,不得不说,他内心确实很自责。
若那时寇翊躲闪不及真被刺了心脏,他肠子悔青了都来不及。
我动作太慢,裴郁离说,你自己脱一下。
寇翊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压下去,将领口解开,衣物脱到了肩膀以下,皱了皱眉头:你若觉得累便睡一觉,我一会儿须得去沐浴。
说着,他还嫌弃地撇了撇嘴。
难为了这身衣物能在他身上停留好几个时辰,若不是无暇顾及,他恨不得早脱下来扔了。
裴郁离动作很轻,几乎连碰都不敢碰那伤口,边小心翼翼地上着药,边问:这么深的刀伤,如何沐浴?
你只管包扎,我避免沾着水就是。
哦,裴郁离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要去哪里沐浴?
他知道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浴桶,可听寇翊的意思,似乎并不准备在屋内洗。
垂纶岛上有温汤,寇翊微微侧过去,余光扫着裴郁离的脸,怎么?你要一起?
可以吗?
寇翊的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些本不该总去想的画面,可只是那一瞬,他便状若无事地笑了:你觉得自己现在的身子能跟我上岛?
不能,裴郁离打开了那卷纱带,可我的身上也难受得紧,想清洗一下。
今日不行,寇翊一侧的手已经摩挲了许久,他有一些情绪时,总是最先从手指上体现出来,这是他的习惯。可他只是没什么感情道,你刚醒来,气血太虚,沾不得湿气,忍一忍吧。
忍一忍吧。
他心里清楚,是他自己该忍一忍才对。
好吧。裴郁离也没有强求。
虚弱之人确实不该沾水,避免再染上风寒,病上加病。
还有,寇翊感受到那纱带已经打好了结,便将衣服穿了回去,有意转换了话题道,你是练惯了暗刃,用短刀时也避免不了一惯的手法,那样是不对的。
裴郁离没有否认练惯了暗刃这句。
总归早在上一次用瓷片时便已经暴露了,面对寇翊这样心思敏感的人,咬死不认没什么意义。
若你掌握了用短刀的精髓,面对今日那样的情况,重伤我不在话下。寇翊继续道。
那还是该庆幸我不会用刀。裴郁离将双手放回被子里,往后靠了靠,目光正好能落到寇翊的侧脸上,还是说,寇爷有意教我?
寇翊顿了顿,他在用刀上算得上是天赋异禀、颇有造诣。
对着不会用刀的新手难免技痒,就想说上几句,却没有真正要教的意思。
听了这话,他转身过来,问:你想学?
裴郁离笑了笑:寇爷想教吗?
又来了。
这人说话时总是喜欢自己占据主动权,偏生把你的提问变成他的提问,让你回答是便输了一步,回答否又左右不得劲。
这真是种本事。
寇翊不想往坑里踩,便说:若你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两招。
嗯裴郁离像是仔细考虑了一下,对上寇翊的眼睛,道,我不想只学两招,寇爷不能教我更多吗?
今日出帮打年货的帮众要远比留在帮内的帮众多得多,即便如此,范老大也是用了大半日的时间才将留帮的帮众一个一个问完话。
窦学医出行计划泡了汤,陪着范老大直至未时末,才吃上口热乎的午饭。
审问这种事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帮众们都对住船爆炸一事毫不知晓,惹得范老大心中也不安。
寇翊可有想法?他问。
不知,窦学医扒拉了一口饭,答道,寇爷一上午都抱着小裴情凄意切的,我连句话都插不上。不过我看着,寇爷应该是想自己解决。
寇翊倒是对那裴郁离上了心了,那孩子为人如何?
不知,窦学医又扒了口饭,半天嚼咽下去,道,面儿上都能过得去,可心里是什么样不由得我去品,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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