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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

第(2/4)节
误会,我须得当面同他说清楚。还有,爆炸一事非他所为。

    你如何得知?

    他没有放置炸药的时间,同样也得不到那些炸药。寇翊语速很快,他伤我的事别告诉范哥,我自己解决。

    语罢,他快速起身出了屋门。

    房门关合,连一丝风都没透进来。

    窦学医怔愣半刻,心道莫论什么误会不误会,裴郁离这条命不是他想保就能保得住的。

    他覆手摸了摸裴郁离颈处的动脉,一片冰冷,毫无生气。

    这种情况下,病人的求生意志算得上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可他在裴郁离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这份意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好端端的人变成这副模样?

    窦学医把被角掖了掖,取了块吸水的干布巾,轻手轻脚垫到裴郁离的脑下。

    他的头发太湿了,整个人都异常的狼狈。

    窦学医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可此时此刻依旧轻轻叹了口气。

    眼见着到年关了,难不成今年的年尾巴非得再夹走个十八岁的魂,叫他连长一岁的机会都没有?

    第20章点末微光

    裴郁离对李府的印象很淡,淡到他不记得李府的房屋、廊台、陈设,还有花草,只记得有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和一圈灰扑扑的围墙。

    在他还小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窝在墙角,抬头去看。

    可阳光似乎从未撒进去,那里的日子总是黯淡的。

    他对李府的印象又极深,那里的破柴房里总是有老鼠窜来窜去;管事的婆子总是撸胳膊挽袖子地往他脸上招呼;冬日里洗衣的井水凉到吓人,冻得他满手都是疮;少爷们的拳脚落在身上也总像是疾风骤雨,挨过一波,还有一波。

    他们总拿手指指着他,骂他姓裴的都不得好死。

    可裴郁离不明白,他在流放路上走得好好的,明明是他们非要抓他回府的。

    不喜欢姓裴的,做什么要抓他回府呢?

    初夏,院子的角落里又长满了青苔。

    雨水天气多,整个府内的潮湿气都很重。

    裴郁离捧着一把受了潮的柴,嗅了嗅泥土的味道,看着府内的下人们跑来跑去,都忙着自己的活计。

    有个人端着水盆,也不知从哪里过来的,嘭地往他身上一撞。

    那么大的院子,裴郁离就那么一个小矮个儿,偏生被撞着了。

    他不知道那人究竟是否有意,总之铁盆落地,哗啦啦响了许久,满盆的水噗地就浇了他一头一脸,连带着本就受潮的柴火湿得彻彻底底。

    那人突然大喝起来,声音就像打雷一样。

    不长眼睛的小兔崽子!不会往旁边站?!

    裴郁离仰着头才能看见那人的脸,睁着圆眼眨巴了几下,小声辩驳道:明明是你撞上

    啪地一声响,他话音未落,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个大耳光,震得耳朵边嗡鸣了半晌。

    他没再听清那人说了些什么脏话,总之四十多岁的主管突然过来,拎着他的领口就去了燃火房。

    不是厨房,是府内用来焚烧东西用的燃火房。

    臊眉耷眼的玩意儿!给我把府里所有的柴火都烤干了!烤到能烧为止!

    不烤完不许吃饭!

    裴郁离背过去抹了把泪,他知道,今天一天的饭又没了。

    南方湿乎乎的天气,柴火总爱受潮,点不着火。他一个人坐在小屋子里,一边哭一边烧,可就是怎么都烧不着。

    那一天的饭没了,觉也没了,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在那之前的一个月,他才刚高高兴兴地过完八岁的生辰。

    后来,几乎每一年都要来好几遭,管事的好像跟柴火有仇,也跟他有仇。

    明知道无济于事,偏逮着他去烧一躺,再以此为由头把他扔到少爷们面前去领罚。

    惩罚的方式多种多样。

    有时候,他们会在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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