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盐 第6节
第(3/4)节
看我,神情天真,说出的话却意有所指:“还是俊彦你看得开,你和我哥就是俩极端。但是有时候认真一点也未必不是好事哦?”
因为不是一个学区所以我和林雅不是同个高中,我能在沉闷压抑的青春期认识她,究其根源是杨沉。
说来好笑,我认真喜欢过的人也只有杨沉。
这是只有我和林雅两人知道的的疤痕,我曾经怀揣过足够美好又青涩的幻想,便也承受了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结果。这些不可提起的沉默往事结了痂,一层层严密包裹层层叠叠构成了今天的我。
之前我躺在凌乱的床上,看着杨沉坐在旁边懒洋洋的吞云吐雾,特别想问他:那时候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喜欢你?知不知道那个陷害我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曾为你——
可是话到嘴边哽得难受,喉头发苦。于是我开口问他要了根烟。
我避而不谈。
如果真的介意答案,为什么在那之后装作无事的把炮友关系延续到现在;可是若真的说不介意,我又觉得深深的不甘。不甘的是为他失去了爱别人的勇气,尽管这种勇气也没什么用;不甘的是明明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凭什么我要承受那样的难堪痛苦?
“但是你喜欢的是杨沉耶。”林雅在单杠上坐着晃悠小腿,我穿着臃肿的校服,她却不管规定穿得很潮。她对我解释说,“他喜欢新鲜又恰好有这个条件换人玩,在圈里很出名。别指望他会心疼你什么的,转头就把你忘记了——这种例子数不胜数,能记得你的名字就算不错。喜欢有什么用,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又不能当饭吃。哎,你知道吧,他没有心的。”
夕阳下她看着我说:“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话,你也要没有心才行。”
那时林雅不过见我实在可怜劝了几句,她未曾料到我们后来会如此熟识,她会再次劝我说认真一点也未尝不可。
如果能认真去爱就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真难。
第18章
我从小就怕打针。
小时候学校里组织打预防针,我平时算得上乖巧听话,每到这时偏偏捂着胳膊不肯走上前去。许育城许育衷已经打过了针,便跑过来看我。许育衷之前就拿这事吓我,说打针的针头会断在肉里,晚上长出许多小针头扎到身体各个地方,痛得晚上睡不着。我垂着头拽许育城的衣服下摆,可怜巴巴的求他:“育城哥,我不想打针。”
他看了看里面一个个抹着眼泪的萝卜头,皱着眉头小声的跟我说:“那怎么办呢?”
“我跑到厕所里躲着吧。”我吸着鼻子说,“这样就能不打了。”
他歪着脑袋想了又想,却握住我的手:“小彦要是疼的话就掐我的手吧,不打针对身体不好,而且老师会点名,这是逃不掉的。”
许育衷做了个鬼脸,对我撇了撇嘴:“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最后我还是被老师拉进医务室,我在外面已经哭过一回,抽抽搭搭不情不愿的走进去,许育城在玻璃窗外给我加油。闻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味的时候我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到地上,护士阿姨被小孩子吵了一整天,没什么好脸色。针扎进去的时候有担心针头断在肉里的恐惧,更多的是真的很痛,回去之后我一连做了好多天的噩梦。
可是逃不掉的,每年都要挨一针,就算我后来知道许育衷是恶作剧吓我,也没法改变打针就是很痛的事实。不过发现再怎么哇哇大哭都无法躲过之后,我自然而然也就不哭了,选择皱着眉头挨那一针,反而会受到表扬。
我说自己很怕打针,其实是怕痛。
所以当我被人踹倒在地上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总是冷着脸的护士阿姨,然后才后知后觉腹部的痛。踹我的人大概用了全力,我反射性的想吐又吐不出来,痛楚尖锐冰凉的从腹部蔓延,我失了反抗的力气,在拳打脚踢里只能蜷缩起来。
我真的很怕痛。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痛得恨不得立
第(3/4)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