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15
第(2/3)节
又从窗户飞了出去,不知为何,温故知在心里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失去皮毛的瓢先生站在他的面前,一晃眼又消失不见了。
他眯着眼,太阳毒辣,打起精神问温尔新最近在干什么。
“妈妈的日记本你什么时候还回来?”
温尔新说日记本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只是还做着原来的事,你问一个烟酒之徒做什么,太没水平了。”她甚至没打算告诉温故知自己的计划。
这通通话很短,双方都隐去了一件事的细节和真相。温故知将注意力移到自己的伞,夏天来了,他需要更换一个伞顶。
像是要回应这盛阳烈日,早有人换了伞顶,换了盆栽的,罩了养乐多牛奶瓶的,或许是为了抗议这样的夏天,有人特别定制了不会化的雪人。
温故知要将旧的阿鸣换下,换上新的,伞匠问他你要换什么新的,他还说你伞上的字颜色也淡了,帮你上个色吧。
他极力推销自己的手艺,温故知挑来挑去,比来比去,最后只挑中了翘着屁股的阿鸣,它洋洋得意,抖擞精神,表现漂亮的羽毛,温故知觉得很合意,这只洋洋得意的阿鸣被安装在伞顶,旧的阿鸣则被包在手帕里,温故知预备回家时走一趟,送给奉先生。
伞匠重新给他的伞上色,温故知让人把字描得再深一点。
他坐在伞匠身边,盯着街道,在这条长达百米的街,多是往来人,来的人无论谁都叫仙客,在人群里,温故知看到一个孩子,扎着辫子,她已经在仙客附近徘徊了好久,她重重复复地跑,跟人说话,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对方,对方也会将手里的给她。
温故知看出来,这个小孩在和人交换东西,并且乐此不疲,小孩抬头,盯着温故知,她笑起来缺了颗门牙。
书铺小老板也来换伞最近来了自己家的破产的男人,他比温故知表现得还要烦恼。
“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温故知的目光,看到那个孩子,“你在看她呀!”
“你认识?”
“刚搬来的,可怜哦,只有一个姐姐,姐姐还经常不在,住在我那附近,常常过来借书,也是没了父母,据说都死了。”
他说完捂住嘴,看向温故知,温故知瞥他一眼,不怎么在意:“没爸没妈的孩子又不差我一个。”
书铺小老板很懊恼,揉了揉自己的小肥脸,那个孩子过来了,她要和书铺小老板换东西。
“我也没带什么东西啊。”他抓抓口袋,小女孩手里有一只亮晶晶的蝴蝶发卡。
“你有什么东西能换我这只发卡?”小女孩声音有些尖利,让温故知侧目看了几眼,她长了雀斑,头发营养不良般像枯草,同时她张大着嘴,重复话,让缺掉的门牙更明显,她看上去固执,让人不好招架。
书铺小老板口袋掏空了,就掏出颗糖,尴尬地说这个可以吗?
小女孩摇头,以高频率的尖利声音说不行,这个换不到我的发卡。
他没辙了,向温故知求助,这个女孩就专注地盯着温故知,温故知摊手,只找到黄色的手帕。
“你要吗?”他问。
小女孩显然不满意,温故知就说那我没有了,你去找别人吧。
与此同时,他的伞好了,预备去找奉先生,但小女孩坐在地上,她有好多东西,再找一样可以和手帕换的,从她口袋中掏出许多稀奇古怪,甚至残缺老旧的玩具零件,棒棒糖,彩色纸头。
她摆出来和温故知说她从一张玻璃糖纸算起,糖纸换糖,糖换了弹珠,弹珠换了没办法掏出弹珠的汽水,汽水给了路边人解渴,就换了一包饼干,饼干拯救了不吃午饭的饥饿者,看见她的头发这么乱,发卡可以给她别凌乱的刘海。
温故知盯着小女孩的头顶,营养不良的黄发像蜜色的糖丝。
他有种奇怪的,很难得出现的同病相怜,尽管在他看来,这个孩子并不需要什么同情,反倒是自娱自乐得挺开心的模样。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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