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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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懂我们设计的,不需要记住我们的名字;看不懂我们设计的,记得我们的名字也没有用……”
安远这句话完全就是在开地图炮了了,林简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话说我不是来跟你谈设计的吧?不懂艺术的人就没人权啊?
他很不自在咳嗽了一声,决定还是尽力把话题拖回正轨上:“安先生的高论当然是很有意思的,像我们这些不懂艺术的俗人可能也很难看懂安先生的设计。不过嘛,术业有专攻,安先生还是先伸出手来吧。”
“安先生”很矜持似的从鼻子里喷了口气,施施然的伸出了一只细长粗糙的手,慢腾腾的放在了林简面前。
林简肚子里憋着一点火气,低头就想找他几个霉运出来恐吓恐吓这个目高于顶肆无忌惮的设计师,也好杀杀威风。可等他定睛一瞧,经不住的心里叫苦——妈呀,惨了!
这倒霉的设计师绝壁是经常下场搞手工活——他一手的伤痕!
要知道,手相学里最特么忌讳的就是这种“无根伤”,什么叫“无根伤”?也就是因由成谜来源不知连受伤者自己都一头雾水的伤痕,这种伤痕根本就是纯粹随机算无可算——因为谁特么都不知道这是老天的特殊安排,还是受伤者的一时不慎。如果这种伤痕长在手上,那一手掌的掌纹就算是全废了。比如说吧,这位安先生的生命线上被七八条小伤口截断,按截断的位置和长度,他应该在十二岁、十四岁、四十五岁、七十八岁和九十七岁分别死一次;这位的姻缘线上也开了个大口子,按新的伤疤估计,他应该是在六岁就离过婚……
什·么·鬼!
林简抽了凉气,无可奈何的移开视线。他抬起头来,死死盯住安远的脸:手相不能看了,面向总可以推算吧——
“林先生看我的脸干什么?”安远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镜,面上微有不屑:“不是说要咨询吗?就盯着人看?我的脸虽然摔过,但也还算拿得出手吧?”
“……你的脸,摔过?”
“不错。”安远摸了摸脸颊,“二十岁做建筑设计时从梯子上栽下来了,脸骨都移位了,足足缝了四针。”
“脸骨都移位了……”林简喃喃道。
脸骨都移位了,五官自然也随之改动,甚至连肌肤纹理都会随着发育为变化……
怪不得……光看安远的面相,他应该在十二岁就有两个女儿了。我还说怎么可能这么没节操。
——td,面相又不能用了!
我了大擦,接下来还能用什么装逼?
等会儿……给人算命的法子不止这一种,就算面相手相行不通,也有其他的备用选项——
测字?
不好意思,安远是艺名。
八字?
先不说这位艺术家肯不肯赐告准确时间,就算知道了,那也要千辛万苦换算为阴历,耗时起码也在两三个小时。安设计师等得了两三个小时么?
摸骨?
这倒靠一点谱,只要安远没有全身粉碎性骨折,应该就能摸出个大概。可是——可是,摸骨要肌肤相贴细细摸索,以安远现在的不可一世,他会乖乖宽衣解带?
蓍卜?龟卜?掐指一算?
——不好意思本人不会啊!
林简算是给拿住了,他只能盯着安远的脸,盯着安远的手臂,来来回回的看来看去,妄图从歪七扭八的掌纹骨骼中推出一点可以让他体面收场的东西,他的额头有点冒汗。
真可惜,客户是不会体谅服务人员的辛苦的,像安远一样脾气古怪放诞不羁的艺术家形客户尤其不会——安大设计师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粗声粗气的问:“林先生,你怎么还在看来看去?到底在看什么呐?”
林简的汗冒得更多了,他必须得歪歪楼,果断岔开话题,争取时间——
“我是在看安先生手上的伤疤,果然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安先生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吃了不少苦……”
林简徐徐而笑,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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