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5节
第(2/3)节
回手,仿佛没有丝毫逾越之心,仅仅是个宽和乐于助人的好世子。
洛棠刚从可怕的境遇逃出来,心绪纷乱如杂草,也没有注意这般小动作,只瑟缩了下站稳。
“多,多谢世子。”
想了想,她又失落地摇摇头,委屈地鼻音都重了:“还有……世子折煞奴了,奴不是什么……小娘……”
外室,连妾都不算。
谢凤池看她低垂的睫毛上还辍着泪,想起她那晚挺着胸膛故作凶狠说自己是侯爷女人的模样,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们二人安静地站在宁安侯的院子里,洛棠猜测等那位大娘子走了,自己还是要进屋服侍的,当即心里又委屈了起来。
她并非吃不了苦的人,往日里服侍侯爷从无怨言,只是如今的侯爷太吓人,不仅仅是容貌差别,更像是换了个人,将从前的温柔儒雅全撕了下来,只剩一双潜藏着复杂浓烈情绪的双眼,直勾勾地锁着她……
还总是十分用力地拉扯她!
她怕痛的……
于是一阵缓和后,她眼珠子动了动,悄悄看向身旁芝兰玉树的世子,扮作了个楚楚可怜的模样。
“世子,侯爷的病……多久能好呀?”
谢凤池目不斜视,轻轻回道:“不知。”
洛棠急了,怎得世子都不知呢?
若是长久这么下去,她怕是比在外面饿死更惨——要被一惊一乍吓死了!
可她也不敢再追问,问多招疑,况且世子虽温润和善,到底是世子,知晓对方身份后,她心里隐约有着忌惮,知道不能过于放肆。
于是她只好忍着委屈,瘪着嘴绷着泪重新伫直身子。
就想过点好日子,怎么这么难啊?
日头大盛,幸而一同“罚站”的还有世子,杜管家给世子送茶时也给洛棠递了一杯,她渴死鬼般接过,又怕举止唐突,只能小口小口地快速吨吨吨下去。
谢凤池听见细微声响,目光微动,借着喝茶的姿势掩住了自己勾起的唇角。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姑奶奶终于出来了。
她没好气地看了眼洛棠,毫不遮掩厌恶,终是挪开视线,和谢凤池说:“你父亲有话与你说,我改日再来找你。”
洛棠死死低着头,作出卑微恭敬的模样生怕被教训,等人都走光,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瞧着那位姑奶奶的背影小心拍了拍胸口。
另一边,谢凤池进了屋,明显察觉父亲的状态比刚刚见到的又好了些。
宁安侯躺在床榻上看到谢凤池来了,宛如等到了最终抉择的时候,难得清明地瞪大了眼。
只是他此时看谢凤池的神色已不加遮掩,重新回到了早年看待亲子时的那般冰冷与嫌厌。
他的目光又移向窗外,恰好能看见少女乌黑的发髻。
谢凤池顺着目光看去,听他那一生清和雅正的父亲哑着嗓子说了句,
生未同衾,死应同椁。
谢凤池虽有意外,却也很快平复了下来。
洛棠长了张如此的脸,他父亲如今浑浑噩噩只剩本性,不论先前作得何种打算,能有今天的结果也很正常。
第五章
洛棠来侯府的第二夜,做了个撕心裂肺的大噩梦。
她梦到侯爷一病呜呼了,然后昨日来的那位姑奶奶冲进府,眼里攒着火拽住她的头发,将她从春老院一路拖到府门外,一把摔到个竹篾编的笼子里!
路边百姓纷纷朝她砸硬石头臭鸡蛋,将她的脸都砸破了,疼得她哇哇哭!
他们叫她水性杨花又残花败柳,各种难听的词汇一股脑抨到洛棠身上,叫洛棠回也回不及,哑口莫辩被带到江边,车马一翻沉了江。
那些拍手称快的人宽慰地笑出来,仿佛终于洗去了侯府唯一的脏污!
洛棠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口气卡在胸膛,半晌才缓缓舒下。
梦中被划花脸的痛重新袭来,疼得她涌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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