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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失学儿童重回课堂(03)

第(2/3)节
的。”

    杨舟头痛道:“淮南王府的宴饮伎乐上京出名,只会有人求着去郡王与县主跟前,二位哪需要费劲去认识什么人?”

    除了御史台,大多官署天光尚早就散了,官员多的是时间结伴出游,无论去何处,上流或下流,大家都认可多多交游混个脸熟是正道。

    年纪轻轻却得天天护送祖父,回家想来也不大好出门,李令之忍不住有些同情,永远缺席聚会的人真的很容易没朋友。

    如杨舟自述,除却休沐,他仿佛李令之外另一个混在弘文馆的编外人员。学士是真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沉迷修书容光焕发,李令之侍奉在侧,杨舟每日来迎,倒好像一双孝顺儿女。

    李慈听得有趣,一天午间招李令之共食,随口问杨舟如何。

    李令之说人挺活泼,处得高兴。

    李慈扭过脸就将人叫去陪读,过两天和李令之直夸他有意思,一点也不拘束,原就是东宫的人,他居然完全不知道,琢磨着要换个岗位,先放在身边再说。

    从此,杨舟就不太能来了,李令之一人二职,很快彻底取代。

    杨学士对新学生的观感很不错,老少相处甚欢,这回难得不赞同,“阿舟登科太年轻,合该再学几年洗一洗轻浮。”

    李令之本就是长辈膝下长大的,与杨学士相熟后胆子大起来,说话也理直气壮的多,自觉十分无辜,“老师,殿下听闻士安孝顺才召见他,可不敢说是因为我随口一句,以裙带仕进。”

    “先帝与今上皆是女子,天下谁人不是天子门生,谁人不依附裙带?倒也不用这么谨慎。”杨学士慢悠悠说道,“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阿周年少,本就跳脱,我也是恐他骄狂。”

    李令之忍不住道:“您可真严格,士安初授官时已经比很多人稳重了。“

    杨学士捋了捋飘逸的长胡子,道:“我看希真,也是一样的呀。”

    李令之一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弘文馆的日子一晃两月,杨学士早摸清李令之的底。

    学的不能说坏,但以他的标准,的确夸不了。

    记性好,书背得好,重点出乎意料抓得也准,写策文却很生疏。因早早入仕,公文驾轻就熟,透着熟练的冠冕堂皇。真让她下场,明经大约还使得,勇闯进士科怕是到红颜白头也没可能出人头地。

    不过一想到她是从靖王与淮南王溺爱中长出,就觉得能有心向学已经谢天谢地——有了对比,底线就是这么容易被打破。

    杨学士是清明的人,罕有地感到困惑。

    他从这位年轻县主身上捉到一缕与逝者隐约的相似,不知她是天生如此,还是由人不动声色培养。

    自半个朝廷移居熙山,天像破了个缝不上的豁口,开始变着法儿的下雨。

    或细细靡靡,或阴沉绵绵,或迅疾爆裂,将燥热夏季拖欠的雨水一气泄落,冲坏上京城好几处沟渠,似要将整座城泡发。

    待雨势终于停歇,日拨云开,用尽力气,于是一气冷下去。

    暗淡与消沉席卷宫城,绿叶染黄,嫩枝枯焦,花草树木褪去鲜亮的颜色,凋谢的凋谢,零落的零落,委顿在地的被风无情刮擦,发出脆脆惨惨的哀叫,某种萧条的凄冷回荡所有听者心头。

    秋冬交接时的冷毫无道理,风霜刀剑般片人筋骨。李成平常年因李令之的单薄焦虑,见秋风越来越烈,勒令她外出必须加夹棉里衣,又趁和太子吃饭,卖惨说弘文馆年久失修,将作消极怠工,藏书房雪洞一般,怕你小姨冻坏云云。

    念叨得李慈也开始担忧,早早命人搬去炭火,幸而杨学士是老人家,这行为才没显得太夸张。

    李令之自拜师,就渐渐与杨家人相熟。

    杨氏本家硕果仅存老、中、青各一对,杨学士上京后才成婚,夫人姓窦,长子携妻正在外任上,次女早逝,留下一女,如今面前尽孝的便是杨舟与外孙女钟五娘。

    窦夫人好玄学,钟五娘天真活泼,李令之虽然不管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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