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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

第(1/2)节
    而下一秒,她被某个同学喊到:“陶千漉,快,去办公室,班主任找你,没想到你高考居然和我考了一样的分数,哈哈哈……”

    陶千漉努力对上了说话人的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是夏峰,那个她从前最不屑与之比较的人。

    他在说什么?她在大脑中搜刮,恐惧感像一个大钟罩一样将她牢牢困住,无处可逃。

    她本能地抗拒与他接触,飞快地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脚底像灌了铅,怎么也不敢进去。

    终于鼓足勇气,一推开门居然是孙伟杰那张有着责怪又嫌弃表情的脸,仿佛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陶千漉,不应该啊,你这个成绩怎么搞的,这才刚过一本线,你让我太失望了!你这个成绩自己想想填哪个学校吧,反正什么好学校都填不了了,你好自为之吧!”

    眼泪夺眶而出,不顾班主任的絮叨冲出去,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她怎么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陶千漉,你怎么不复读啊?”

    “陶千漉,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吗!”

    “陶千漉,你好意思笑话别人吗?,也不看看你自己考了多少分。”

    “陶千漉…”

    “陶千漉…”

    ………

    这些声音就像掀起的巨浪,要把她拍死到深海里。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疯狂地尖叫声震耳欲聋:“陶千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别以为你爸妈死了别人就会可怜你,不把话说清楚你们谁也别想高考!”

    要疯了!她迅速挂完电话,拨开人群,拼命地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剥离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又像是陷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漩涡,像会有怪兽将她吞噬。她不停的奔跑,试图冲破黑暗的笼罩。突然一道白光闪射下来,直直地照在一块小小的墓碑上。

    她看不清墓碑上的字迹,可是直觉告诉她,或者说她就是知道,那是——她妈妈林英的墓碑。

    像是当头一棒,又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陶千漉坠入万念俱灰的深渊里。

    她猛地睁开眼,胸口不断的起伏,在意识和现实里徘徊,这个是光怪陆离的噩梦!

    城市灯火通明,通过窗帘的缝隙照入卧室内,在墙面上留下来一条光影。幸好,不那么黑暗。

    紧接着,是难捱的疼痛感,正中间的几颗下排牙齿像是不断向陶千漉的心脏输送某种疼痛信号,太阳穴也突突地疼,和心脏跳动的节奏一样。

    她起身下床,走到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苍白,和白日里的俏佳人模样判若两人。昨晚入睡前忘记涂润唇膏的嘴唇也而起了死皮,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滞涩的质感让她意识到泪水已经风干,是这场梦境遗留下的证据。

    她打开水龙头,捧着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然后漱口,试图来缓解疼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样下去她肯定睡不着,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走到客厅,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几盒未拆封的右佐匹克隆安静得躺在那里,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有需要我的那一天。

    吃完药,她又躺上床,那一帧帧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倒带,她深知那个梦的毫无逻辑,可是那又都是她破碎的过去的剪影。

    母亲逝去,考前威胁,高考失利,硬生生地全都再给她上演一遍。

    所有的梦境碎片里,只有他最美好。

    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梦见他,可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像在梦里那样对她笑,那样明亮得不真实,像一朵招摇的罂粟花。

    后半夜,药起了效果,一点一点将意识抽离,她终于沉沉睡去。

    “滴、滴、滴、滴、滴、滴”

    人在濒死的时候,听觉是最后一个消失的,而人在逐渐清醒的过程中,听觉也是第一个被唤醒的。

    陶千漉双眸微微睁开,即使躺在床上,大脑的沉重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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