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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池金鱼 第9节

第(2/3)节
,“被你传染了。”

    宿舍没开灯,只要窗外的走廊灯照在地上,陈子夜对狭窄房间的布局轻车熟路,拉开抽屉看到调经的益母草颗粒还剩几大盒,“调经的药你之前按时喝了吗?我喝完就来了,刚结束。”

    “有时候忘了就没喝。”

    “现在肚子还疼吗?”

    观妙摇摇头,手还捂在小腹上,面色煞白,尤其是眼皮,沉重得明显,“现在还好。”

    “我找止痛药给你。”陈子夜怕白炽灯对刚醒的人太刺激,特意开了桌上的台灯,橘色的光晕自带温暖的效果,她慢慢安慰说,“下午初试,师父没给范围,不知道是考理论还是基本功,只考理论你还能撑一撑。”

    “就是武戏我也得撑住啊。”

    陈子夜找到药,倒了杯温水,知道这次机会对她们意味着什么,不再劝,只担心地看了看她。

    观妙反过来安慰:“没事的,我们俩都得撑住了!我告诉你个比赛技巧——如果初试只是任选一段曲目表演,你记得选个剧情矛盾严重、情绪起伏大的片段唱,别傻呆呆地选个丫鬟的戏份,你演得再细腻人家也觉得你小家子气!”

    “嗯……我这次有多准备几段。”

    “那就好,别紧张。”

    陈子夜扶着观妙站起来,顺手把脸盆和毛巾拿好,状态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希望我们都有好运。”

    “有好运我们早投个好胎了,还用在这里受罪,求菩萨不如求我们自己。”

    “……我尽力吧。”

    陈子夜站在走廊里,往窗外看了一眼,漫天的乌云聚拢在四四方方的院落之上,像要下一场大雨,又有紫粉色的绵云化作金鱼,摇曳近似透明的尾巴,朝幽暗更深处探游,所到之处荧光点点连成一道光斑。

    —

    初试时间定在当天下午两点,地点仍在范家戏院前厅。

    评委除了范师傅和张祈沅师叔,现场还有慕城戏曲学院的章牧悬教授和新一代北方昆曲大师陈惊蛰女士。

    原定初试评委只有严柏楠、陈驰这样的知名导演、投资人之流,远远请不动真正的戏曲界大师,章陈二人均是应梁季禾邀请而来,意在给戏院姑娘们当面做些专业上的指点,二来也可以让他们挑几个好苗子走。

    戏剧要有人学,舞美、文戏、编剧也得有人学,总不能一院子的姑娘都能唱成角儿。

    真要这么说,那成了角儿的姑娘也不能都出在这一出戏里。

    梁季禾的安排,范师傅也赞同。

    那日聊完戏院的营运规划后,范师傅还在愁方案如何下笔,隔几日梁季禾新聘用的职业经理人陈池羽就到岗了,除开前姐夫这个身份,他原先就是在佳士得做明清瓷品的市场调研,回国后创立了旨在推广传统戏曲文化的传媒公司——一梦池羽。

    后因跟故宫联动策展池羽戏曲回廊梦而爆红网络,被梁氏全资收购。

    陈池羽对“旧梦新颜”这个重启名剧的项目很感兴趣,主动请缨而来。

    他有兴趣用更潮流的方式演绎传统,但梁季禾有的更多是兴致。

    人生顺遂、杀伐决断的人,并不会想真正尝试挫败的滋味。

    他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契机会让自己有一败涂地的可能,是解构一部剧,还是捧红一个人。

    高山低谷,俯仰无用。

    昆曲讲究唱念做打,以绵婉悠长、意犹未尽见长,尤其注重咬字吐音的徐疾和松张。初试定的是两问一唱,两问戏剧史和人物及关系解析,考察剧本研读程度,一唱讲究选嗓和挑形,只一人戏份,不借助任何他人搭戏默契。

    戏剧史问得不偏,没有故意刁难的意思,二十几个人多少都能答上几句。

    唱单人选段就尤为讲究。

    如同观妙所说,单人戏份想在三五分钟内出彩,势必不能选性格单一的角色,更不能选需要搭腔的对手戏。

    沈时亦也懂讨巧,选了一出最不露怯的《风筝误》,剧情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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