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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还眼EyeforanEye?

第(4/4)节
…  我讨厌帮派生活…  …  我讨厌血…  讨厌…  …”语无伦次说着不切实际的话。

    “曦仁想做什么都可以。依赖我就好。”在渊哥轻声说。

    依赖。

    刺痛从心脏传来。

    从福利院领养12岁自己的在渊哥,在自己的央求下连同10岁的竹马都胜勋一起领养的在渊哥,在自己因车祸失去单亲母亲后成为家人的在渊哥。

    带自己逛街的在渊哥,抱着发烧的自己去医院的在渊哥,参加学校家长会的在渊哥,几乎不会拒绝自己任何要求、过分溺爱自己的在渊哥。

    优雅温柔,风度翩翩,坐在办公桌后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在渊哥;与自己对视时微笑着,眼角的褶皱都显得很性感的在渊哥。

    从青春期起就在梦里与自己接吻的在渊哥。

    导致自己床上作风随意的始作俑者,绝望无果的初恋,单相思对象,在渊哥。

    都怪他啊。

    心里一个细小的声音尖刻指责着。

    一直以来,自己都像个没长大、不成熟的家伙——都怪在渊哥。

    给了自己有关爱情的幻想,又将之狠狠扭曲和玩弄——都怪在渊哥。

    没有处理好和鹤川派的合作关系,导致自己和胜勋落到这步田地——都怪在渊哥。

    依赖,依赖,依赖。

    什么过错都能推到在渊哥身上就好了。

    放弃思考真轻松啊,依赖到最后,自己依然是个巨婴一样的漂亮垃圾。

    彷佛只要一哭,这苍白的手就什么都垂手可得——别说谎了。

    一个深远的寒颤攥住了曦仁的身体。

    他缓慢地离开了在渊哥的怀抱。

    漂亮垃圾。

    滴答——

    胆小鬼。

    滴答——

    懦夫。

    滴答——

    巨婴。

    滴答——

    废物。

    滴答——

    随着吊针微弱的点滴声,裴曦仁默念着这些词汇,如同咒语。

    裴曦仁趴在都胜勋的病床边,半梦半醒,意识游离。

    时间成了毫无意义的衡量单位。

    “…  …  曦仁哥。”胜勋的声音像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划开了他混沌的思绪。

    手术后的胜勋左眼打着绷带,手上打着点滴,人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麻药散尽了没有。

    胜勋的呼吸缓慢而艰难,但他坚持要说话:

    “为哥…  …  献出一只眼…  …  是我心甘情愿。”

    “哥…  不要有压力。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就是…  希望…  哥以后…    可以爱惜自己的身体…”

    “如果…  哥真的…那么…  …  喜欢…  做爱,我…  也…  可以…  满足哥…  ”

    “不要…  …  再去找别人了。”

    “曦仁哥。”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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