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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 第77节

第(2/4)节
调淡淡的:“我没生气。”

    郑玉衡不相信,他看了一眼太后娘娘的朱批,见她虽然不悦,但还是肯定了他的想法,这也就侧面证实他能在押运官的众官员列中,对她来说确实是有益的。

    他胆子大起来,等董灵鹫差不多写完之后,低下头小声跟她絮絮叨叨地道歉,说一些听起来幼稚、近乎痴心妄想的甜言蜜语。

    董灵鹫鬓上的流苏被他的声音拂得微颤。

    他说了好半晌,她还是淡淡地不理人,郑玉衡有些受不了这样,便道:“求求您,别不理我,您罚我吧,好不好?”

    董灵鹫扭头看了他一眼。

    郑玉衡凑过来诚恳地看着她。

    董灵鹫道:“我是该给你个教训的。那是北国雪地,你就不怕你一去不回吗?”

    他想了想,道:“臣已经配好了新的方子,也交代过了崔内人。照料了您一年,就算臣不在,只要娘娘肯休养生息,一定能治好的。”

    董灵鹫蹙眉:“我没说这个。”

    “臣虽然有几分才干,也是承蒙娘娘看重。国朝每三年一次科举,会有更多真才实干的文生秀士在朝入彀,臣一人未成事不足惜。”

    董灵鹫看着他不说话。

    郑玉衡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我要是不在,会让娘娘伤心吗?”

    董灵鹫叹了口气,说:“小混账,这还是需要问的事情么。”

    作者有话说:

    鸡同鸭讲。

    第85章

    郑玉衡闻言,先是有些迟疑,而后禁不住握住她的手,道:“我想让檀娘喜欢我,但又不想让你为我太伤心。”

    在郑玉衡心中,似乎他对董灵鹫如何虔诚、如何恭敬,如何尽心筹算,无论是去做什么事,要是有她的缘故,那便显得值得起来,便都是应当的。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付出”,而是“理所应当”。

    有时董灵鹫暗自思考,觉得郑玉衡若是没有因为明德帝而落第,要是很正常地进入官场,并且与她没有这样的交集的话——他或许会扬名天下、成为未来的宰执相公,或许也会因官场的碾磨和碰壁英年早逝,郁郁而终。可不管是这两种的哪一条路,她都见不到这样一个郑玉衡了。

    这样清澈、纯正、具有强烈的自我牺牲感。

    董灵鹫对他的喜爱,有时候会超出男女之情,进而演变成一种对精致、易碎之物的欣赏感,她望着他,又仿佛不是望着他,而是望着曾经的自己、望着触之虚无却又存于人心的崇高理想,和一场道德上的修行。

    可他们两人的关系,对于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来说,又是最有违道德伦理的东西。她心中笃定,早晚有一天会遭到史官文吏的喝骂批判,即便不在当朝,在后世,不在正史,在野史,他们两人背负的骂名和罪状,都是在贞节牌坊上钉死了的。

    但这样的罪行,恰好是她放纵过、动心过的证明,是她一生端正恭谨外皮下的自由之心,是她对他无言的爱,是一行从恶言里娓娓道来的情话。

    董灵鹫觉得有些可笑。

    她竟然在会被世人指摘的骂名下,感觉到了愿为她生、愿为她死的情志。而这样一往无前的勇气,那位皇陵中埋葬的“圣天子”却不曾有。

    董灵鹫凝视了他片刻,慢慢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天下岂有为你笑,而不为你哭的情人。”

    他怔愣住,被“情人”这两个字烧灼得面红耳赤,心口发烫。

    在此时,这字眼还十分朴实纯正,没有被污名化,郑玉衡平日自恃受宠,却也没幻想从她的双唇中能诞生如此令人目眩神迷、心神恍惚的话。

    她将两人的关系,与天下有情人归为一类。

    郑玉衡抬手捂了一下脸,有点儿止不住唇边的笑意,可他又实在觉得这反应太像小人得志,便辛苦地忍下来,表面上一派温和稳重地颔首,很是强调道:“可是你怎么能为我太伤心呢?就是会哭,檀娘一生的眼泪,我只要一滴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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