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七坐觉长安空
第(2/3)节
最后总要答应的,她知道这婚事还没办法摆脱,回到以前两不相见的日子已经是她现在能拿到的最好结果了。
只不过在她半为报复半为享受地纵情声色的时候,青云默默退出了前厅,回了自己的寝房。
“殿下,来。”
魏怀宁半躺在榻上看着一个身段曼妙的伶人摇着扇子唱着她最爱的那段戏,张口吃进了另一位娃娃脸的伶人递来的蜜饯,甜得眯起了眼睛。
敲打着魏怀宁小腿的那双手不知不觉就探进了她的裙摆之下,捏住了她的足踝寸寸上移。他们都是极会伺候人的清倌,最会拿捏女人的心思。
有人诱惑,有人纯真。有人大胆奔放,有人欲拒还迎。辅国公府花重金买下他们的时候就已经交待过,务必要好好讨魏怀宁欢心,所以他们尽职尽责地服侍着魏怀宁。
只是本应该习惯这种逍遥夜晚的魏怀宁忽然对身旁人事都没了兴趣,她抽出被伶人拉进衣衫中的手,推开了他们。
环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常常低着头的身影,魏怀宁心头一阵烦躁,喝退了诸人。
清净下来之后,魏怀宁拢好衣衫独自躺在床榻上,刚刚嫌吵闹,现在又嫌太冷清,换了好几个姿势还是睡不着。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没有心。今夜这股怎么也散不掉的烦躁是为什么又因为谁而起,她心知肚明。
按理说他们朝夕相对的时间与她奢靡华贵的未嫁时光和声色犬马的这几年相比短得不值一提,她自诩高贵,怎么能对那种形同软禁的屈辱生活念念不忘。乃至成了习惯?
可是她这几日来不断逼自己回到曾经的生活之中,却觉得到处都别扭极了,怎么都觉得难受。好像连旁人的话都觉得难听,只有他的声音才能让她心静。
难受极了。
辗转反侧了半夜,魏怀宁披散着头发从床榻中坐了起来,懊恼地揉乱了发丝之后,下了榻。
殿外的夜是暖的,她提着一盏灯笼,在没有月亮却漫天星辰的夜晚,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了一排有些简陋的寝房外。
她只来过这边一次,还是因为曾经有一个住在青云隔壁的病美人身子不爽利,她亲自端了药来看那人,才知道青云也住在这里。
现在这些分隔的寝房都空了,里面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像被蛀空了的木头,刚进这院子里就能感觉到其中因为没了人气而起来的腐朽气息。
可是青云拒绝了她把他另外安置到更大的院子的赏赐,只说:
“奴才不愿,留在原处就好。”
因为什么呢?因为离她近吗?
“吱呀……”
她没想到这木门的动静竟然这样大,吓得差点没握住灯笼。但是屋中没有动静,想来没有惊醒他。
魏怀宁蹑手蹑脚地把灯笼放在一张木桌上,关了门借着这黯淡的光亮走到他的床榻边。
青云背对着床外,魏怀宁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悠长的呼吸,在她凝视他的这段时间里,半点不乱。
灯笼中的蜡烛不长,很快就奄奄一息要烧尽,在光亮消失前的最后一刻,魏怀宁踢掉绣鞋,和衣躺在了青云身边。
灯笼熄了。
一片黑暗,魏怀宁什么都看不见,也就闭上了眼睛,从后面抱住了青云瘦削的腰背。
长长的一口气吐进了青云后领中,魏怀宁感受到他抖了抖,再也瞒不住他没睡的事实。
但是她没有如平日一样说任何刻薄话,他也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他们沉默着,魏怀宁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背脊上。
有些硌人,要好久才能把他这身肉养回来吧。
魏怀宁腹诽着,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更偏好清癯些的伶人,哪怕听说谁为了保持身型饿晕了过去也半点不动容。
现在她只想着该怎么用锦衣玉食把青云养起来,就像……就像魏怀恩身边的那个萧齐?也不用那么威风八面,至少别让她担心。
魏怀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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