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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墟 第24节

第(1/3)节
    窗外闹春的男女没了声息,想必已自行离去。

    屋内烛火明灭,玉尽欢呼吸绵长。

    沈墟尚无困意,静坐无聊,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玉尽欢脸上。

    不知为何,他从第一眼见到玉尽欢起,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跟寻常人一样,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这张脸不算特别惊艳,也绝对跟丑搭不上边,但就是有种不协调之感。

    想了想,许是那双眼睛过于出类拔萃,其余部位配之不上的原因。

    沈墟这般想着,缓缓伸出手,悬于玉尽欢脸的上方,刚巧遮住下半张脸。

    此时玉尽欢阖目而眠,倒也瞧不出那双眼睛的精彩来,沈墟略感沮丧地撤下手,目光微微下移时倏地顿住。

    他恰巧瞧见了玉尽欢颈间凸起的喉结。

    心潮没来由地一荡,一股似曾相识之感猛然攫住他的心神。

    他鬼使神差伸出手,欲摸上一摸。

    甫一触及,腕上蓦地一紧。

    随即一阵天旋地转,脊背砸在坚硬的床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待缓过神来,他已被玉尽欢死死压在身下。

    那双流光溢彩的狭长眼睛此时离他只有半寸远,里面涌动着戏谑和……和一种沈墟看不懂的东西。沉沉的。潮湿的。轻慢的。

    沈墟呼吸一滞,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扭身挣动起来:“松手……”

    玉尽欢没松,不但不松手,还用另一只手飞快地刮了一下他的鼻梁,慵懒的嗓音里浸润着宠溺笑意,酒气喷洒在唇间:“丑奴儿又来闹我。”

    丑奴儿?

    沈墟一愣,霎时明白过来,玉尽欢这是吃醉了酒将他当作某个与他寻欢作乐的女人了!

    “玉尽欢!你给我睁大眼睛……”

    话没说完就堵在了喉咙口,玉尽欢没睁大眼睛,他倒瞪大了眼睛。

    玉尽欢将他一只手举起,按在头顶,忽然埋首在他颈间,细细密密地啄吻起来,有些痒,有些痛。就像小时候踏雪用长满倒刺的舌尖舔他一般。

    沈墟又惊又臊,僵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玉尽欢见他一动不动,像是给吓傻了,玩心大起,索性将不规矩的手探进他的衣襟。

    这下就有点过火,沈墟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霎时由红转白,空出的那只手刷一下抽出枕边长剑,直直架在了玉尽欢脖子上。

    他的手气得发抖,因此剑刃也在抖,一个不稳就划破了玉尽欢颈侧娇嫩的肌肤,一线血珠渗出。

    玉尽欢吃痛,茫然直起腰,眨眨朦胧醉眼似乎刚刚醒酒,仍搞不清楚眼前状况,嘟囔道:“墟弟你……”

    沈墟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将骑在他身上的人一把掀开,抓起外衫就跳下床榻,夺门而出。

    玉尽欢望着那道狼狈而逃的背影,缓缓坐起身,怀里仍残留着淡淡热意,如抱暖玉。

    “嘶——”他抬手抹了一把颈边伤口,葱白指腹上沾染了殷殷血迹,他出神地瞧了一阵儿,忽而咧开嘴角,探出舌尖,将鲜血尽数舔尽,眼神暧昧不明,轻嘲出声,“丑奴儿,你这前任主子脑袋不灵光,胆子倒是不小。”

    沈墟奔出屋外,因心中凌乱,羞愤难当,漫无目的地仗剑游走了一阵,待到天色将明未明,他冷静下来,心下又转出歉疚来。

    说到底,玉尽欢是喝醉酒认错了人,也不是故意为之,而且他还伤了他,虽只是割破了一层油皮,但到底见了血。

    不对,这也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姓玉的风流成性,不知收敛,眼神还恁差!

    那也不该伤他。

    思来想去,心里头越想越乱,此时东方渐露鱼肚白,庭院里草木深深,阴影错落,略显寂寥。

    沈墟行至西南一隅。角落里忽然传出一缕哀怨凄苦的歌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歌声哀婉久绝,如泣如诉,飘在晨雾里教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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