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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51-55)

第(2/19)节
五,尚未许配人家,此刻穿着一袭白色襦裙,外面套着一件浅蓝直帔,眉如新月,目若晨星,俏丽红唇轻抹,微尖下颌轻挑,唇齿含笑,顾盼多情,秀美之中隐见聪慧,青春之外又有持重,只是寥寥数语,便让洛高崖不住点头。

    同样言语,自女儿口中说来,便不那么逆耳,洛高崖缓了缓神,又与妻女闲谈几句,这才回房休息。

    母女三人离开正房来到后院洛行云旧日闺房,继续闲话家常。

    「吾儿也是命苦,初嫁便要守寡」栾氏坐在榻上,看着女儿娇俏容颜,不由心疼说道:「为娘看你气色倒是不错,如此却是最好,总要心宽一些,莫要学为娘这般积郁成疾才是。」

    洛行云轻声说道:「女儿心宽体胖,却是从来不想这些,倒是娘亲看着日渐憔悴,实在让人难过」

    栾氏苦笑一声,轻咳说道:「生死皆是定数,为娘早已看淡,只是烟儿待嫁,你又守寡,为娘心中始终难安」

    「娘!」洛潭烟一旁摆姐姐胭脂水粉首饰盒子,闻言娇嗔说道:「女儿此生不嫁,就守着您和爹爹到老便是!」

    「这般胡言乱语!女儿家家若不出嫁,岂不惹人笑话?你父亲那般在意名声,岂容你终老闺阁之中?」栾氏佯怒说道:「你如今年幼尚能这般挑三拣四,过个一两年后年纪渐长,只怕便是你父亲再如何宠溺,也要将你打发出去!」

    洛潭烟一吐舌头,不以为意说道:「那便到时再说!爹爹若是舍得,那就把我绑上花轿出嫁便是!」

    看母亲神色不豫,洛行云皱眉喝道:「潭烟!」

    姐姐发话,洛潭烟赶忙噤声,悄悄看了眼姐姐神色不似生气,这才小声说道:「人家就是不想嫁嘛!父亲当年一纸婚约就把姐姐嫁到云谷县城,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根本莫名其妙」

    「便是夫家身体康健,万一眠花宿柳、贪杯好色,我是谨守妻子本分不闻不问,还是争风吃醋喊打喊杀?真要知书守礼、温文尔雅、向善好学,却又形状古怪、奇丑无比,如此携手百年,岂不度日如年?」

    洛潭烟一一细数婚姻种种,最后说道:「便是父亲这般才高八斗、名士风流,母亲这般天姿国色、秀外闺中,二十余年相敬如宾,如今又有多少恩爱?」

    「休要胡言乱语!」洛潭烟说得头头是道,洛行云听在耳里不以为意,见她越说越是不堪,不由出声喝道:「父母婚姻岂是小辈能够点评!你不嫁便不嫁!谁又求你不成!」

    洛潭烟嘟起嘴巴说道:「不嫁便不嫁!没人求我最好!」

    她随即嬉笑起来说道:「好姐姐,左右父亲不会允你嫁人,真要将我许了出去,由你代嫁可好?」

    「忒也胡闹!」栾氏哭笑不得,笑着骂道:「都是爹娘把你惯坏了,每日里总是这般胡言乱语不知轻重!」

    「嘻嘻!不是爹娘开明,也养不出我们这般聪明灵慧女儿!」

    「你且自去聪明灵慧,我可比不得你!」洛行云抬手轻戳小妹额头,眼中亦是宠溺万分。

    潭烟小她几岁,自小父亲忙于公务,母亲宿疾缠身,无人严加管教,养成了这般跳脱性子,如今年纪渐长,却仍是旧时模样。

    洛行云出嫁三年有余,与家人一直书信往来,此次归来省亲,着实亲近无比,只是父亲素来严肃,又偶感风寒身体欠安,一直未曾亲近。

    夜色渐深,栾氏领着女儿各自回房歇息,洛行云倚榻遐思,竟是难以入眠。

    婢女彩衣一旁哈欠连天,困意上涌,已然睁不开眼。

    洛行云好气又好笑,轻声说道:「困了便睡,这般作态像个什么样子!」

    「小姐不睡,奴婢如何肯睡?这般心事重重,不如说出来与奴婢听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好过这般纠结难过」

    洛行云轻轻摇头,她年岁渐长,早已习惯将秘密藏于心底,即便身边知心丫鬟,轻易也不肯吐露心声。

    吩咐彩衣先睡,洛行云也自躺下,只是想着心事,辗转反侧良久,不知何时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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