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卷二(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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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溪菱轻轻点头,面上隐现悲戚神情,她还家至今,已然明白父母故去因由。
当日父亲与友人饮酒,至深夜方归,随后夜间病发,次日便驾鹤西游。父亲去后,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积郁成疾,两年后也溘然长逝。
三人当前而行,后面几个丫鬟仆役扛着祭扫之物,沿着一条新修甬路向北而
行。
「母亲在时,常常念叨与你,不知你是生是死,这么多年来不曾捎个口信回
家,若是活着,如何这般狠心」岳元祐牵着发妻缓步而行,说起父母,面容
哀戚沉重。
「当日不是老太爷逼迫太甚,菱儿也不至于离家出走!」柳氏秀眉一挑,樱
唇轻启,出言便是毫不留情,「总归是自家女儿,喊打喊杀逼着堕胎,最后倒好,
溪菱心一横走了,倒是成全了海棠!早知如此,当时直接将海棠许将出去多好!」
岳溪菱默然无语,岳元祐却无奈叹息说道:「莫要胡言乱语!当日若不是溪
菱出走,父亲权当权当她不在了,岂会以妹代姐完成婚约?」
「那却不是这般道理」柳氏不甘示弱,自然便要反击。
眼见兄嫂又要拌嘴,岳溪菱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千般不是万般过失,皆
在小妹年少无知、错付他人,当日若非我做下错事,父亲也未必」
她说的悲戚,柳氏听在耳里,知道自己劝解不了,便推了推丈夫。
岳元祐无奈劝道:「却也不能全然怪你,父亲宦海沉浮、不得其志,郁郁难
平之下,每日饮酒作乐,以至伤了根本,才有此急病」
柳氏白了丈夫一眼,「什么『不能全然』,根本不怪三妹!溪菱去后,公公
只是骂了几日便再无言语,若非遭人谗害、贬黜回乡,岂能如此终日饮酒?你可
莫要学他,当个推官倒也够了,不必整日钻营向上,免得到时郁郁寡欢,步了老
太爷后尘!」
「你」岳元祐恼她胡言乱语,却又不敢发作,长叹一声,干脆不再说话。
岳溪菱一旁掩嘴轻笑,兄嫂如此相处,她早已见惯不怪,不成想二十年过去
依然如此,不由心生感触,只是笑着说道:「官路坎坷,起伏由人,看淡看开便
是,兄长倒也不必强求。不过我听嫂嫂说起,树廷却已考中举人,却不曾进京赴
试,早早补了官身,这却是为何?」
听三妹说起儿子,岳元祐眉头轻皱,便要细说一二,却被妻子推了下手臂,
赶忙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柳氏随即笑道:「树廷书读的倒是极好,只是这科举一途,我倒也不盼他如
何精进,如今侥幸中了举人,便也足够了,我可不盼他学你父兄,进京赶考,蹉
跎三年,不中再考,如此反复,最后也未必得偿所愿」
岳溪菱明白柳氏所指,岳家诗礼传家,祖父当年高中进士,官至户部侍郎告
老还乡,父亲当年十六岁中举,而后六次入京赶考却一无所获,兄长则考了两次
仍旧一无所成,被柳氏逼着补了官差,熬了这十几年才升至七品。
柳氏不想儿子走父辈老路,岳溪菱却深知,岳家自诩诗礼传家,却连着三代
不出一个进士,实乃奇耻大辱,只是兄长惧内,明明有心让侄儿树廷继续进学,
却又不敢直言,毕竟父母去后,岳家上下柳氏一人独大,早就无人可制,若非柳
氏人品还好,并不如何嚣张跋扈仗势压人,只怕比眼下还要难捱。
三人边走边聊,不多时来到一处坟茔之前,只见青砖垒砌,石碑光洁,占了
好大一块田地。
「祖父曾有遗命,自他以降,岳家开枝散叶,便不再归入祖坟,老家那边人
物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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