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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当家(4)

第(1/2)节
    “千枝姐在想什么?”见千枝久伏心上不说话,融野问她。

    “少当家很喜欢那位大人吗?”

    “嗯,喜欢的。”知她说的是谁,融野应道,“不过她说她对我有‘情意’,我到了不知是何情何意,我想应不止是喜欢。”

    千枝一时愣怔:“那位大人对少当家有情意吗?”

    “她是,这么说的……”

    “是么。”合眼,千枝的轻喃近乎梦呓:“原来是这样。”

    见她一说就通,融野调整姿势坐起,“千枝姐知她所说是何情何意?”

    “欢喜与痛楚并存,甘甜共苦辣常在。就千枝看那位大人所说若不假,对您便是这般情意。”

    “欢喜与痛楚并存,甘甜共苦辣常在……”重复念到这句话,又默默想了会,融野点点头:“你脑袋瓜真好使,千枝姐。果然她跟我一般笨。”

    “那位大人吗?”

    “嗯,因为她也解释不清,但千枝姐一说我就懂了。”

    是否真的懂了,瞧着那透澈到无一丝杂念的眸子,千枝于心中悄悄否定。

    “那可有人让少当家欢喜与痛楚并存,甘甜共苦辣常在?也是那位大人吗?”

    “嗯……”

    歪首转盼,努力思考的少当家憨得像亲眼目睹释迦圆寂时的深林小动物。

    不易捕捉到的痛楚一闪而过,未俟千枝好好辨认那是因谁而起的,只见少当家自这千枝一塌糊涂的穴中拿出手指,闻了闻又吮了吮,嘴咂得活像个贪吃鬼。

    “千枝姐,人还是笨点好,会少许多烦恼。”

    只肉身开窍的少当家依然笨得千枝难以恭维,然而即便如此,少当家似也不若往昔无忧无虑了。

    她因谁嘴角上扬又因谁眉心紧皱,为谁笑又为谁哭,她还需要时间,还需更多地去感受这世间砭骨的风雪与和煦的春阳。

    “桃太郎与家臣们联手,最终击退了恶鬼,带着财宝凯旋归乡……”

    头枕踯躅软乎乎的大腿,听完她读的《桃太郎物语》,真冬迷糊自喃:“桃子里怎会有小孩呢。”

    “您还当真了?”合书,踯躅笑道。

    “那我怕不是雪白的奶子里蹦出来的,乳太郎小冬,下回笔名就叫这个了。”

    踯躅爱听她一天天各类奇思妙想,遂应和她问:“桃太郎是老爷爷用刀劈开桃子才出生的,可谁会用刀劈奶子呢?”

    “你看,你还当真了?”

    “呀……”被反将一军,踯躅没话了。

    听先生说她的《橘殿物语》写到橘殿元服一段后迟迟未能接着写。你要说那你不写了呗,反正是丹青手艺人,光收钱作绘也够过日子,这不还能天天泡在吉原么。可先生不,说什么也要写,写又写不顺,七天憋出六个字,有这功夫枕绘都成百张了。

    “我是水里生水里长的小河童,人不丑,心丑丑。”

    听她哼着奇怪的调词,踯躅慢声提起一直想问的:“踯躅从未听您说过家世出身,是有不能说的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比不得她们。”翻个身将脸冲里,真冬两臂环上踯躅的腰。

    “您还怕踯躅嫌您出身不好不成?踯躅一个被爹娘卖进游廓的娼妓,不过走运生得好皮囊方与这位夫人那位小姐结识,作不得数,嫌弃得了谁?”

    非刻意隐瞒,只个中经纬曲直复杂,眼下又破门而出自力更生,姑且有个姓,但还算不算那家人谁也说不好。本来么,宗家家主都没见过。

    “我应同你说过我的名字。”

    “嗯,您酒喝傻了,拉着踯躅的手说的。”

    “天呐,我竟干了此等龌龊事。”

    话是怕臊的话,脸皮还是那张厚脸皮,踯躅没见她有一字一调的羞赧。

    “听说是寒冬腊月生的,捡到我的小尼姑就给我取了这名。”

    “捡到您的小尼姑?”

    “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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