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屐“哒哒”响(2)
第(2/3)节
是大当家的梦。”
“梦……”品味这一“梦”字,融野摆首叹息。
“倒是少当家,您为何不体谅大当家的思念?”
衣物尽褪,融野道:“不言不语不去过问,是我做女儿的孝道,也是对姐姐的悌敬。”
说完,她走过千枝眼前,赤身裸体地浸入浴桶。
千枝理应兜衣离室,却于动脚前为融野一句“终身大事,千枝姐真在考虑么”所滞。
“少当家……”
“真的在考虑么。”
来到背后,一面为她拢发上盘,千枝说道:“人总要成婚的,千枝也不例外。”
“成婚后你还可能这般陪我吗?”浴桶中,融野臂抱双腿。
“白日里千枝定当克己奉公。”
“晚上就会回去千枝姐的家是吗?”
稍有愣怔,千枝答:“是。”
“既如此,千枝姐在母亲那说‘想长长久久服侍少当家’是何意?”抓住千枝的手,融野旋过身来:“是白日服侍我,晚上就回去吗?”
“少当家……”
千枝任她抓着手贴上水漉漉的脖颈,太久没有触及这份奢侈的亲近,她撇开眼睛:“少当家不希望千枝成婚。”
“我只望千枝姐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哪也不要去。”
一句落下,融野又道:“我唯一的姐姐已不在我身傍,如何舍得千枝姐再离开。”
这话过重也过分了,当年她纵然顽劣,也未提出此般不通情理的要求。
过重过分的要求,千枝难以道出适重也合乎礼法人伦的回答。
千枝抬眼的一瞬,融野背过身去。
“只当是我的任性话吧,千枝姐。”
任性话。
她的少当家早忘了何为任性,早长成了合乎少当家身份的标致女子。
当少当家时隔多年再提及,千枝意料之外地感怀得想落泪。
即便她不说,自己也对余生有了抉择。抉择于她们日日相处的点滴间。
“千枝不会离开少当家,永远不会。”
手覆于融野肩上,千枝说道:“无论白昼黑夜。”
简单的话语,坚实而有力。
千枝通过这样的方式同神佛宣告今生的归宿。
跪身为融野系好襦袢带结,缘廊上等她与母亲请安后,千枝跟随她走进少当家的寝屋。
廊下踯躅开得正盛,千枝想起汤室里少当家提到的吉原太夫,如踯躅花美丽的女子会是怎般的西子之貌呢?
合上纸门,缀有松雪家徽的角行灯,千枝置它于床头。
为融野掖好薄被,千枝没有离开。
角行灯的微光照亮融野疏朗的眉眼,小心伸出手,千枝轻描慢摹。
她的少当家眉眼还如儿时,又比当时少了戾气。
那时在灵堂,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只她为姐姐的死哭得伤心。棺桶中分明没有松雪融仙的遗体,而她的姐姐也分明是死了。
从此她是松雪宗家的继承人,未来的家主。
“千枝姐。”
“在。”
“进被来。”
“是。”
入被,千枝于融野手侧平躺。
好一会两人都没有开口,要说的都在汤室说完了。她说起那个可恶的隐雪,又说起吉原的见闻,还说起初鲣的美味,嘱托哪天也买上一些,不必多,挺贵的。
被褥里的手抚摸过指腹和手心的茧,同夜色共软款。
“千枝姐。”
“在。”
“看着我,千枝姐。”
“是……”
转首深望,少当家的眼将夜空星光带进屋里又遍洒千枝的心上。
她平素刻意收敛着,这时会显露不多见的孩童般纯粹的哀伤落寞。
少当家瞳中的渴望亦随夜色软款而流泻,千枝会得那意味,千枝也清楚那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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