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かずX太宰治媎弟骨科)
第(3/9)节
,笨拙如育儿袋里的雏鸟,他的世界一切全然倚靠媎媎指明方向,从不知道自己竟和媎媎是分开的两个人类。
直到七八岁,太宰治才模模糊糊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母亲因病缠绵床榻的时期,整个别墅里充满着紧张的死气,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太宰治被雷电惊醒,发觉媎媎不在身边,他光着脚踩在地上,哒哒地寻找自己的半身。
推开被父亲禁止进入的书房的门,太宰治一眼看到蜷缩在两副书架夹角处的媎媎。她穿着白色的睡裙,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精装图书,微弱的橘色灯火在她身旁跳跃舞蹈,映照着她脚下极具异域色彩的编织地毯。
“媎媎。”太宰治呼唤着媎媎,而她只是对他报以微笑。太宰治走到媎媎的脚边,试图和她依偎在一起驱散雨夜的湿冷,然而她的媎媎说出了颠覆太宰治一生的话:
“治知道吗?”太宰治依在媎媎的肩头,抬眼看到媎媎的下巴和嘴唇,她的声音如有魔力,仿佛未经耳道,径直钻进太宰治的脑子里。
“书上说,双生子中,先出生的那个是后发育的胚胎,后出生的那个反而是先受孕的。”
太宰治似懂非懂,扑闪着自己的睫毛:“…听不懂。”
媎媎笑了,嘴角弯起来,凑近太宰治的脸:“——也就是说,先出生的媎媎其实是妹妹,后出生的治其实是哥哥。”
太宰治紧张地攥住媎媎的袖子:“那我还能叫媎媎‘媎媎’吗?”
“可以,”媎媎说出令太宰治心安的话,下一句又狡黠地揪紧太宰治的心脏,“但作为交换,治是不是该保护好媎媎,像媎媎对治做的那样?”
太宰治懵懵懂懂点下头,没关紧的玻璃窗砰地弹开,狂躁的风雨潲进书房,吹灭了唯一的光源,不知名的恐惧下,太宰治躲进媎媎的怀抱,寻求熟悉的安定。
夜谈后不久,这对媎弟的母亲离开了人世,太宰治高烧不退,再次醒来后,他蜕变成了全新的他。曾经如隔纱的世界变得清晰无比,无论是书上的文字,还是活人的内心,太宰治都能洞察其中的规律,说是神童,或是更恶劣一点的,魔童,都不过分。
然而,与媎媎相比,他的邪恶又如此微不足道,浮皮潦草。
总是和善笑着的媎媎是一切贪欲、暴力、享乐的化身,是敌基督,是恶魔的种子,太宰治不过是和她靠得太近而被沾染了几分毒气。然而,众人只看得到太宰治身上的乖戾,对他身边黑色的太阳却视而不见。
要是沉稳的媎媎犯了错,定会被训斥——那是太宰治不愿看到的;要是调皮的太宰治,则只会被认为“果然如此”,所以他习惯了顶替做坏事的媎媎主动自首,因此而跟寄希望于他的祖辈、父亲越发疏远。
但那又如何,只有媎媎,只有媎媎是能与他同生共死的存在。
她们只看得到太宰治因不愿和媎媎不同而拒绝剪发,痛哭流涕,使尽浑身解数撒泼胡闹,要求媎媎和自己留一样的短发,却不曾感受到太宰治分毫的恐惧。
最吊诡的记忆,十二岁那年,太宰治甚至亲眼目睹过毒蛇对媎媎的窥探。
彼时,她们站在花园的草坪上,青翠的草叶散发出新修剪过的清香,太宰治向穿着白色长裙的媎媎走去,却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定在原地,吓出一身的冷汗。
他呆立着,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缠绕在媎媎脚腕上的蛇张扬地吐出猩红的信子,一路蜿蜒盘旋而上,消失在媎媎的裙底。
很久之后,太宰治才回过神来,他偏执地要求探看媎媎的裙子,连佣人都觉得他的行为古怪而无礼,但媎媎只笑着将裙子掀开,给他看一无所有的世界。
“蛇呢?蛇呢?”太宰治跪在地毯上,找寻足以证明自己担忧的证据。
“没有哦。”媎媎轻飘飘地说,“什么也没有。”
太宰治不可置信,他的手落下时,触摸到媎媎的脚腕,滑而冷,和他想象中蛇的触感别无二致。
自此,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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