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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鸡蛋 第6节

第(2/3)节

    青年的头发长度到肩,被他挑起来一撮扎在脑后,脸颊边垂下来几缕,不时被风撩出慢柔弧度,懒懒散散的。

    他的脚边放着一个水壶,站着放的,带子挂在他的腿上。

    “你的水壶要空了,”梁白玉没看陈砜,他咬了口芋头,齿间都是绵软香甜,“厨房有水,你去添满吧。”

    陈砜去拿水壶。

    没拿走,有根手指挑住了带子,力道很轻。

    他抓着水壶的大手僵住。

    塞了泥的手指甲按住壶身,掌心渗汗。

    “老实人。”梁白玉把水壶带子往里勾了勾,仰视他长了胡渣的下巴,眼珠往下移了一点,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第6章

    院门外有几个村民路过,他们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拎着用盐水瓶装的水,要去地里锄草。

    到了种小麦油菜蚕豆的季节,忙。

    院里很静。

    陈砜维持着拿水壶的动作,他的眉眼生得紧促,自带攻击性强的欲感,此时绷紧面部,很高的眉骨下压,犹如黑云压城,生出一种磅礴的沉厉之气。

    草垛上的人没有半分退怯。

    “不能告诉我?”梁白玉笑意不减,他的后脑勺离开草垛,脑袋仰了仰,手一寸寸收紧水壶带子。

    而带子另一端的男人体型比他强健太多,却被他扯了过去。

    宽背更是弓得更厉害。

    梁白玉支起来点身子,花衬衫领子贴着他的白细脖颈,他用与爱人撒娇的语气说:“那我闻闻。”

    就在他的呼吸快要擦过男人下颌时,指间的水壶带子猛然被抽走。

    又快又重,在他的指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

    男人直起身,五指扣着水壶后退,另一只手按住左耳上的那枚阻隔扣。

    左耳很烫。

    阻隔扣也一样。

    那神情,像是做梦梦见了一只能食人心魂的艳魅。

    ——梦醒后,分不清是回到现实中,还是把灵魂丢在了梦里。

    “你好紧张。”梁白玉躺回草垛上面,他揉了揉手上的红痕,娇媚的挑了下眉毛,“我只是一个beta,引诱不了你的。”

    陈砜低眉垂眼,肩背线条绷着。

    梁白玉收起唇边的弧度,站起来,一步步朝他走去,诚恳又懊恼的说:“抱歉啊,刚才是我冒犯了。”

    陈砜立在原地一声不吭,唇线抿直,被睫毛盖住的眼里有几分愣神。

    “别生我的气。”梁白玉捻掉身上的几根草,他摸西裤口袋,摸出一颗软糖,“给你糖吃啊。”

    陈砜摇头。

    “糖都不吃。”梁白玉撇撇嘴,手伸向他的水壶。

    陈砜侧开身,依旧没看他。

    “我是想给你把水装满。”梁白玉无奈地笑出声,语调很轻柔,哄小朋友一样。

    “不用。”陈砜的嗓子很哑,“我自己去。”

    他转身去厨房,黑硬的短发里都是湿的,有汗珠顺着他后颈发梢滴落,埋进他背脊。

    汗液里的信息素很淡,却又仿佛在某一瞬间极浓。

    陈砜一整个下午都没跟梁白玉对视一眼,只默默补墙。水壶也没再落下,走哪儿带到哪儿。

    太阳下山,陈砜把脏手伸进院子角落的大缸里,用力搓洗手缝和指甲里的灰泥。

    缸里是雨水,这几天他总在里面洗手,水有点浑浊。

    梁白玉靠在树下逗鸡,感激道:“今天辛苦啦。”

    缸里的水声停了。

    当事人听见了他的话,塌着腰站立,手还放在水里。

    梁白玉看了眼背对他的高大身影,用善意的语气提醒:“你裤子开线了。”

    陈砜把一双生了厚茧的手拿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他还没检查裤子,后面就有了脚步声。

    猫一样,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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