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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116节

第(3/3)节
你们恨我,不想你们心疼我。”陶淮南躲在迟骋怀里,说着他当时的懦弱,“心疼我就过不去了,会觉得命运不公平,会恨世界。哥再也不会做什么慈善了,做那么多也救不了他弟弟。你也不会让自己过去,过去了就变成了背叛我,你会一辈子当我的狗,把自己封闭起来。”

    陶淮南说这些的时候脸一直埋在迟骋肩膀上,他说的这些就是那年夏天他在断断续续听不见的那么多天里,混乱的脑子里能想到的全部内容。

    那时候只是个被哥哥们护着没彻底长大的小男孩儿,每天像是被埋在深海里,灭顶的黑暗中,只有想着这些才知道自己跟这个世界还有两条最重要的联系。

    现在想想这想法还是又天真又稚气,甚至有点傻。

    陶淮南紧紧地贴着迟骋,睫毛被眼泪沾湿,几根几根攒成一小簇,又因为眼睛抵着迟骋肩膀,所以有些弯弯曲曲的。

    迟骋没说话,抬起他的脸,吻了吻额头。

    “你别跟自己过不去,行么小哥?”陶淮南深吸了口气,用手背抹了下脸,“时间就是不能重来了,如果能重来,我不会那么傻了。”

    迟骋看着窗户的方向,手按着陶淮南的头。

    “我总是梦见你死了。”迟骋说。

    “我不会,”陶淮南说,“哪怕我再听不见了也不会死。”

    他抬起手放在迟骋左胸口上,摸着那条疤,温声道:“如果听不见了,我就每天待在房间里。你下班回来就抱一抱我,我们也可以做爱,我会记得每天都对你说‘我爱你’。我不出门了,真的做你的狗。”

    第123章

    陶淮南把脸贴在迟骋的心口处,耳朵贴着那条疤。

    这曾经是陶淮南最迷恋的位置,隔着皮肤和胸骨,下面是迟骋永远沉稳的心跳。那是陶淮南隔绝在世界之外安全的小窝,是他的归巢。

    陶淮南第一次碰这条疤,之前都会远远地避开这儿。他亲吻迟骋的时候,从嘴巴吻到锁骨,再吻到小腹,可是一次都没有碰到它。

    现在陶淮南贴着那里,感受着那条不规则的凸起。

    迟骋从前身上有很多疤,肩膀后背小腿,连头顶上都有,都是小时候被他爸打出来的。后来那些疤渐渐浅了,有些甚至消失看不到了。

    现在他身上只剩下这一条疤最明显,在心口位置,又细又长的一条。

    陶淮南闭着眼吻了吻它,嘴唇久久地贴着。

    经年的疤在长久岁月里被一一抚平了,仅剩的一条,是他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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