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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渡山河 第189节

第(4/4)节
的儿子、胆大包天地另嫁他人,在朝堂上几乎是暴怒着扣押了哈灵斯,投入大狱,若非脑中还有一线理智,这小丫头怕是有再多的脑袋都活不到今日。

    “樊邯……樊邯将军现在正在前线对敌,中境能阻击西南叛军,全是因为他牵制了大部分兵力,陛下就算……就算再恼恨他,也不能拿自己的半壁江山开玩笑。”

    哈灵斯声音发抖,用尽全力才把话说得有条理,辛涧低头看着她,声音更柔和了:“你以为寡人是手无余力收拾叛军,必须得仰仗你们?”

    哈灵斯俯首:“臣不敢!”她哽咽着握紧了拳头,几乎是横下一颗心地大胆:“不过陛下就算不仰仗北境闾丘,就不怕相逼之后伤了西旻之心,推着她与陈留王连成一气嚒?丈夫殒命,西旻亦是一箭穿心,若非势单力薄,怎会出此阵前下嫁的策略,其中为难苦楚,还请陛下……体察!”

    不知哈灵斯是哪里说服了辛涧,殿内那种笼盖四野的压迫渐渐撤了下去,许久,上首的天子问。

    “阿隆呢?”

    哈灵斯的叩地的头颅微微一抬。

    辛涧像是突然间老了,疲惫了,他嘶哑道:“把我儿阿隆带回来,此事,寡人可以既往不咎。”

    ·

    “这一定有阴谋!”

    神京城内,辛和府上,“辛移行动诡秘,许多事情我问他,他也不叫我知道,并且你听说了没,他近日与司空府来往甚是亲密,司空家最受宠的小儿子就在前线,乃孔南心的随军,他这般安排,一定是没有好意!”

    “三王子,稍安勿躁。”府上军师安抚道,“丹口孔雀远在天边,争取不到便也就算了,您忘了嚒?您还有从从啊,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辛和眼睛一亮:“是了,从从年轻,实力又小,容易摆弄,丹口孔雀实力大,心眼多,陛下早忌惮其尾大不掉,在前线算什么?谁能让陛下顺眼,讨他的欢心才是正事!”

    想到此,便是辛和都觉得自己聪明,看事极为老道通透,不免得意地笑了起来:“罢,那本王子,知道该如何做了。”

    第225章博弈(4)

    北方,一层一层的山浪堆叠出重重叠叠的余脉,泾渭分明切开浅碟一般的朔北平原与中境三川,因为连日的雨水,草坡变得湿滑不堪,樊邯弯腰为西旻的骏马裹好蹄子,那枣红的马儿不配合地踢沓了两下,鼻孔哼出呼呼的气音,相比之下西旻的猎犬就自在多了,撒着欢在潮湿的草丛中打滚,沾着满身的草屑看到任意疑似掉队之人便发出凶恶的吼叫。

    “听说孔南心和邹吾打得很是投契,你看他会不会打着打着便投敌了?”

    西旻骑在马鞍上,纵目看着长长的迁徙的队伍,漫不经心地问。

    璐水从北侧的山梁缓缓而下,从北侧的山谷里流出,一直流到盆地底部的平原上,然后河道便扭捏起来,飘然任意地波折出一处处蜿蜒的河套,迁徙的中境居民沿着这一条盈盈发光的水路彷徨向北,每一曲的河湾都有人情不自禁地回头,遥望危城乡土。

    “不会。”

    樊邯翻身上马,声音沉毅:“两个月我们来雪瓴宫观礼,当时三川郡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丹口孔雀是个好官,他不会投降辛鸾的。”

    运河炸毁,河流填道,如今的翡翠长洲已成一片狼藉,谁还能想到几个月前孔南心费心筹措雪瓴之会本意是想消弭痕怨?他不会投降的。他不可能原谅他。

    “倒是殿下,为什么要移居这么多的商旅之家?”樊邯不解地发问。

    西旻眼珠一转,绽出笑意:“你猜?”

    樊邯实话实说:“臣猜不出。”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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