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渡山河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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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后来有小人挑拨,称三哥不满大哥,据守无皋城意欲投靠旧贵族联手谋反,大哥听闻后连夜赶到洪都门下,传令三哥出见,亲自绑缚压往老宅拘囚至死。”
阴沉沉的气场压了下来,身后的文士们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而那人朱衣人想要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色陡然变了,“……殿下与您一向亲厚,陛下那里想来不会乱说……不至于此,何至于此?”
济宾王牙关紧闭,脸色白得像纸,直到许久许久,他缓缓道,“他一个孩子能听懂什么?日误一日,年误一年,不能再等了,当真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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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辛鸾回宫后,罕见地在天衍帝的温室殿消磨了许久,父子俩促膝长谈,连内侍如子升者也被赶出了殿外。
三更左右,父子两人忽听一阵钟声,子升不顾嘱托地冲入殿来,直说宫门外华容道上,济宾王遭遇刺客,身受重伤。消息传来时,辛鸾正盘腿坐在天衍帝的榻上,腿上擎着小桌,桌上摆着牛乳。
猛然听了消息,他惊得牛乳全打翻在床,天衍帝与他对视一眼,神色也霍地一变。
第19章惊变(2)
天子脚下,华容道上。
五名刺客刺杀亲王,三名被斩杀当场,两名仍然流窜在逃。
行刺之人猖狂到如此程度,此消息一出,满朝震动。
原本时近年关,各个衙门各有各的忙碌,吏部忙着进行官员的评级考核,拟定次年的升降惩奖,户部忙着各个部堂的结算,预留来年大宗的开支,各地官员趁着新春之时向神京送年礼走动,在神京任事却非本地户籍的中下级官吏忙着返乡启程……这个褃节儿上原本就容易手忙脚乱,谁知这桩骇人听闻的大案一出,更是忙上加忙。
天衍帝刚闻得消息便已震怒,连夜传唤贺南松喝问神京守卫,王庭几大医官连夜入王府侍疾。第二日,整座神京城池便已戒严,紧接着,四处游走的外地官员盘查收紧,大理寺卿宛如被抽了一鞭子的驿马,快马加鞭地开始掘地三尺搜寻贼人,一时朝野内外,牵动得人心也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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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宾王的伤,伤在脏脾。
那刀刃切入肌肤有足五寸深,划出了三扎长的创口,济宾王尽管是体魄强健的习武之人,但毕竟年已不惑,挨了这一刀也是分外的凶险。
王庭送来源源不断的补品,数个医官不敢擅离一步,公子襄心急如焚,自己身上有伤却也全然不顾地,与几位弟弟日夜在父亲榻前侍候汤药,直到两日后情势稳定了,才放下一颗心来。
不过王府人多,济宾王半昏半迷时,外间除了天衍帝派来的王庭医官,还有宗室、重臣另有私交的旧友登府探望,济宾王的二儿子辛和神思昏乱,根本压不住阵脚,做不了主张,一连两日一夜都是钟叔和辛襄在齐心安排,至于济宾王的进食、擦洗、敷药、煎药,辛襄更是无一处不尽心,一连二十个时辰没回去自己的榻上眯过一会儿,得空就守在父亲的榻前,好像能多呆一刻也能让他安一份心。
可等到第三日,济宾王伤情稳定,苏醒,府上转悲痛为欢喜,辛襄便察觉出了自己的尴尬之处。
父亲有五个儿子,几个弟弟都自小养在府中,小儿无赖,争宠之事做得熟稔自然,济宾王醒后多空耗在榻上静养,他们几个便在父亲面前逗趣,时不时就哄得不苟言笑的父亲解颐而笑。但偏偏辛襄这个嫡长子,性格孤冷倔强,小时也没在父亲面前撒过娇,让他这个时候说笑话,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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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襄心潮难平,时常在济宾王面前被几个弟弟联手挤得说不上话,一次两次,他也不争这个了,看到他们父子其乐融融,潦草地说几句话,便知情识趣地退开。
辛襄这一退,倒也没去做别的,而是去了大理寺。
三具刺客尸体,大理寺丞给出辛襄的消息是怀疑是腾蛇氏的余孽所为,甚至一度牵连到了内廷禁军统领胥会,虽然嫌疑不大,但胥会此时已然是停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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