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第(3/4)节
庸怔怔在原地,嘴唇打着颤。
忽然,公子姚自己出声:等下。
吴庸眼里露出一丝希望。
公子姚咧嘴一笑,狠狠欣赏那一点希望被踩灭在雪地里的样子:等他主子出来,看着塞。
我在。
众人回头。最角落的厢房门外有一个全身黑的少年。
他长得极俊,皮肉骨相恰到好处,一晃眼似乎秾丽得胜过雪地里灿红的梅花。然而,这张无比张扬的脸上却有一对极冷邃的眸子,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他紧紧盯着公子姚,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走上前,站到他对面。
公子姚被他看得发毛,哼了声:正好,也让这主子看看该怎么管教下人。
身旁的宫人会意,一手掰住小太监的下巴,另一手就要把滚烫的炭往人嘴里塞!
忽然,一声响亮的拍击声响起!
黑衣少年手起掌落,直接扇了那小太监一个大耳瓜子!
谁都没想到有这一出。
小太监吴庸的脸偏到一边,然而脸上并无掌印。原来刚才那宫人捏着吴庸的脸,而那一掌刚好落在捏脸的手上。
宫人的手背立刻红肿起来,她立刻想要捂住伤口。结果另一只手中夹子一松,那块红炭跌落,滚在公子姚的脚上,将衣摆布料灼烧出刺鼻的味道。
烫到我了!灭火,灭火!
身后的宫人们手忙角落。公子姚四处跳脚,像一只蚂蚱似的。
你!我要告诉陛下去。
下人失言,我已掌嘴教训。只不过也不知公子姚要向辛国皇帝告的是什么状?告我少拿了半盆炭,还是告您自己的宫人用炭烫您?黑衣少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吴庸,起来。
小太监吴庸一脸恍惚地起身。
拿上该属于我们的炭回去。别耽误公子姚金贵的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该告什么。
是,是!
少年走回去的背影似乎就能镇住场子,以至于吴庸继续从大箩筐里扒拉炭时,竟没人阻拦。
公子姚被他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愤愤了半天,但左思右想真的找不出他的错来。
终于,他转头看向那个没拿稳夹子的宫人,狠狠抽了两个耳光:废物!
角落的厢房里。
吴庸的眼泪止不住打转:对,对不起。我又失言了。
下个月回母国。之后说错一句话需要不止一个耳光的代价。
我,我错了。吴庸将炭盆放下,我就是太冲动。
黑衣少年走过来,递来一瓶伤药:敷脸。
我没事。本就缺伤药
黑衣少年的眼神和剑似的扫了过来。吴庸一愣,忽然咧嘴笑了,接下了那个小瓶子。
主子力道用的很巧,全打在烫人者的手上。他脸上只有个浅印子。
殿下,您为什么不和辛国君说,您才是南穹国三皇子闻姚?我们来的路上,那假货调换了身份文书,甚至还买通了护送的官兵做假证。这件事要是让辛国君知道了,他肯定会看透那家伙假惺惺的皮囊。
闻姚的母亲是南穹前王后,然而妖妃上位取而代之,甚至控制了南穹君心智。闻姚虽然仍是嫡子,却在蛇蝎后母的手下饱受欺凌。
后来,她甚至将他和另一位王族宗室子一起送到辛国当质子。
按照惯例,辛国会为王子出身的质子提供更好的条件,而宗室子出身的只能缩在原先下人住的屋子里。那宗室子不肯吃苦,母家也心疼他,于是想出了掉包计。
他们根本不怕暴露,王后或许正巴不得废后之子被糟践呢。
鸠占鹊巢还得了青眼,假货因为心底滋生的恶毒和暗爽,常常故意来找茬。今日分炭的事情,不知已经发生过多少回了。
闻姚透过窗户看向屋外,深邃的眼神中似乎有某种躁动残忍的情绪挑动,但很快压抑住了。
我无法自证。不过住得差一些罢了。薄唇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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