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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想叫人打发了去,谁知手下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一只漂亮的黑色首饰盒。陈恪行打开,里面是一块成色上好的白玉私章。
那陈恪行早年家贫,实在读不起书才去投了军,谁知运势来了,正赶上军阀割据,群雄混战时期跟对了人,如此才平步青云。他这人平素自负与那些泥腿子之流不同,自持身份是半个文人,平日里爱写些文章,也爱好书法,至今还在学联里有一席之位。他这人收礼,一向爱这等风雅之物。前朝雕刻大家孟毓堂的存世之作本不多,眼前这方白玉章更是其中翘楚,如今哪怕是仿孟家章刻风格的,都备受时下文人的青睐,何况正品,早已经是有价无市了。
陈恪行速速令人快将这云家的小姐请进来。
云瑶进来时,陈恪行眼睛一亮,他多年前见过迟相蕴一面,已是惊为沉鱼落雁之姿,没想到她的女儿更是貌美。
她今日穿了一条湘妃色的旗袍,外面着一条白狐领斗篷,面上薄施脂粉,如云长发挽在脑后,玉簪螺髻,神情冷淡,如此清艳的美人,站在他面前,陈恪行不禁想,只怕半个天津卫的女人加在一起,也不敌她姿容万一。
陈恪行轻声轻气的同她说话,生怕惊动了她。
“不知云小姐莅临舍下有何事?”
谁知这位云小姐素手一指他桌子上的那方印章,不答反问道:“小小礼物,不知可合陈处长心意?”
陈恪行到底是老狐狸,不问清楚她的目的,怎么会着了她的道。含糊道:“孟老的东西,天下文人岂有不喜的道理。”
云瑶笑笑,道:“看来陈处长不喜欢。”
说时迟那时快,云瑶快步上前拿起那块印章就要丢下去,他这间办公室临窗,窗外面就是海河,若叫她丢下去那还得了。
陈恪行忙叫住她,改口道:“喜欢的,喜欢的!”
见她收了手,看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好看是好看的,但陈恪行已不把她当普通女人来看待,既已失了先手,陈恪行正肃起来,便直接问她,“云小姐找陈某何事。”
云瑶方才那么做,无非是看看这块玉章够不够引起他的贪婪,看看这事情能有几分胜算,如今见他脸色,心知已不好再耍什么滑头,她便径直把云凇正在津城大牢里的实情与他说了,说到动容处,她眼里有些泪珠,将落未落,一个貌美的救父无门楚楚可怜的弱女子,陈恪行心里又活动起来。
他走回去,坐在大公椅上,悠然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这事儿有点难办。”
其实倒不难,陈恪行知道数日前确实有一次走私清剿,但入狱者众,云凇的名字既没有传出来,便可知道他不是其中罪行最严重的,如此活动活动,倒不是没有转圜的可能。
他这个津城守备处的处长,本就监管监狱大牢,从中捞个出来的能量自是有的。她这也算求对人了。
可他却故意说:“如今国难当头,云兄此举实在令人唏嘘。君子爱财也要取之有道不是,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云瑶说:“云瑶。”
陈恪行又站起来,绕到她后边来,不着痕迹的轻轻嗅了一口,继续说:“我与你父亲也是老朋友了,云瑶侄女儿,你既求到我这里来,我要是见死不救,岂非辜负了此间情分,日后传出去我陈某人还怎么立足?!”
他嘴里振振有词,身体却与云瑶越靠越近,又说:“只是,这如何救,却着实不好办呀。”
云瑶看似淡定,实则身体已经微微发颤了。
她借着要把印章放回去的动作,退了两步,笑了一声,从手包里另拿出一份契书来,说,“知道陈处长辛苦,寒云早同我说过的,陈处长高义,我们也不好白承你的人情。这是我父亲公司名下30的股份。”
陈恪行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怔,并不去看那所谓的契书,只是问道:“你说的寒云,可是叁公子徐昭?”
云瑶看似惊讶的说:“怎么,陈处长早和寒云见过了?”,她抱怨一声,“这人,今早却不和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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