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泉之章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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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但我要使她真正认可自己,而不是认可作为他人替身的自己。
她与那女人之间的情事,若不亲自去探究还好。可一旦亲眼目睹过,就再也不能释怀。念及那副身躯自己无可触及,想到她与自己交谈时心中想着的却是他人脸孔,我实在怒火中烧——前面明明说过不在意,到这里又是自相矛盾。
就因为那女人是北条家的人吗?是有生杀予夺大权的武士吗?明明也只是个以假身份瞒天过海的投机取巧之辈。而我深爱的殿下,又怎会轻易被这样的家伙勾引蛊惑呢?我自诩了解她待人的秉性,尽管她偶尔对我施以恩惠,对其余一干人等皆是冷冰冰的。没有温情、没有偏袒,更是不要遑论爱意。仿若奥州的雪山,人人都赞颂其纯白景致,但接近后只觉酷寒冷彻。
她们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我还是个卑贱的贫民时就相好的吗?她把身体交托给那女人,与那女人反复纠缠、不厌其烦地回应对方的索爱。她们在交合中攀谈自如,时而又有几声欢笑,她更是毫不介意那女人因一己私欲对自己施加折磨。
我太想杀了那家伙——那个被殿下唤作阿照的女人。殿下又久久不放弃她,不叫我杀了她,这滋味比看着殿下对自己压根不喜欢的男人曲意逢迎还要难忍。后来干脆想着,那家伙既然能使雪华受尽肉体折磨,不如就让我悄悄把她处决。可我不懂雪华心意,我怕她是真记挂那人,害怕自己的鲁莽使她伤心。我才见不得她伤心流泪。
所以事到如今,雪华若还在我身上找寻别人的影子,就完全是我作茧自缚了。下贱的是我,我对自己的主君觊觎垂涎、如痴如醉,更是曾干出一些龌龊的勾当来。每次看到她的裸体,哪怕只有一瞬一刻,也会被勾起淫邪欲火。面上装作克制的模样,背地里却对着她的身姿在私室中自渎。后来到了白日,哪怕只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禁在幻想那和服下面的躯体轮廓,骤然间浑身滚烫。又后悔起没在她叫自己怀抱她的身躯时欣然接受,面上还要装什么正人君子良善之辈,其实腹间已逐步升温,双目的视线也险些被她异常美丽的胸脯夺舍。
“下贱胚子!”
脑海里响起了这样的呵斥声,雪华似乎很久未这样羞辱我了。而我在自己的居室内爱抚自身时,脑中也只剩下她的温声细语。
这实在难忍,光这样自渎是不够的。其后我做了更为荒谬的事,便是去找娼妓泄欲。不过武士间虽有众道一说[ 众道:又称男色,指武士之间的男同性恋关系。日本的男色文化大约能追溯到平安时代。而在武家政权崛起后,士族好男之风又进一步流行,加之女性地位低微,士族歧视女性及传统的男女之情,年轻男子便成了取代女子用以取悦上层武士的伴侣。然在江户时代出现的武士道典籍《叶隐》当中,此种同性关系又被赞扬神化,亦被视为巩固君臣情谊、维系上下级武士关系的灵丹妙药。这一切不过是建立在封建王朝女性苦痛之上的厌女文化罢了。],世上好男风之人又并不罕见。但如我这样只想找女子抚慰的女人着实怪异,寻常的娼妓自然是不会轻易接待的。可笑的是我自身又跟娼妓无差——女忍的确是靠肉体完成使命的行当,在世人眼里我们这些人都是肮脏的卖淫女。
雪华不叫我服侍男人,是因为忌讳将我这样的脏东西留在身边吧。曾亲身施以援手的女人最后堕落为卖淫女,目睹这种下场任谁都会心有不满。她不使我被人玷污,可我知道自己早已沦为污秽蛆虫。
最终为了排解浑身烦忧,孤注一掷追求性爱的我选择去与自己的同僚交合。
她们精于此道,对男女的身体皆了如指掌。每次搂上那些女人的身体,被她们温柔抚慰时,得到满足的却仅有我这具污浊的身躯。待生理上的快感彻底褪去后,心尖又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空虚,像冬日里结冰的凝水,冻着时是结实的冰凌,化水后就成了地上的一滩污迹。
我是个肮脏下流荒淫无道的女人。
并非是因为招惹了什么人而受污染,不过是我本质如此。
所以到此时,连牵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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