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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年少 第71节

第(3/4)节
的表情,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这妹子一点儿不像他呢?连乔太妃都比她沉得住气呢!

    长公主原本从自可留馆回来的一路都维持着从容气度,这会儿被皇帝一数落,那些个委屈方才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强抑着哭腔,说:“人家不愿意,说多少话都是一样的。哪有把人关押起来的道理?”

    皇帝觉得此言差矣:“好吃好穿的,以礼相待,又没给他上镣铐,谁关押他了?”

    趁着宝珠不在,做兄长的又朝妹子传授起经验来:“九儿,这跟在宫里不同,大伙儿都疼你,有什么好的,不用你开口要,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索性搬了个瓷凳儿,坐下来谆谆教诲:“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你看中了他,就要想法子,让他的心也栓在你身上。自然,你是姑娘家,涎皮赖脸的不像话,可见面三分情这道理你总明白吧?皇兄把人给你请回来了,你只消时常与他见一回,谈谈天气、谈谈花啊草啊,书啊画啊,慢慢儿地不就说到自个儿身上了?”

    这么出挑的姑娘,模样也好、性子也好,但凡是个长了眼睛的,谁能不喜欢?

    长公主心里头正难受,真不想和他扯这个。她从来没见过皇帝这样絮叨,在这国公府里,他像是另外一个人。

    “皇兄。”她突发奇想地问他:“您待宝珠嫂嫂,也是这般手腕吗?”

    “胡说什么!”皇帝虎着脸:“这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什么手腕!”

    他一抬首,正好瞧见宝珠以扇遮阳,被麴尘扶着从中路走来,顿时冁然而笑。

    宝珠迎上他的目光,亦是莞尔。走进屋中来,说:“才刚让人到宫里去禀告了太妃,留长公主在咱们这儿住一晚。”

    皇帝说好,又牵过她的手:“怎么不撑伞?日头正毒…”

    宝珠不好说忘了,只抿嘴笑道:“偶尔晒一晒,对孩子也有好处。”

    见长公主正瞧着他们,忙上前去,将手搭在她肩上:“我料想你平日陪长辈们听戏的机会多,外头的再好,终不及宫里。索性请了一班杂耍,让他们在空地上演起来,咱们便在彤云轩里看,好不好?”

    杂耍是街头表演的把戏,略有些身份的男人都不稀罕看它;但姑娘家不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过这些花样?

    宝珠也是跟着皇帝出门时遇上过几回,隔着车帘子看得目不转睛。今日吩咐了将老师傅请到府里来演,底下办事的人自然要仔细筛一筛,不单要保证这些个杂耍人都是身家清白的,那些“屠人”、“截马”之流的名目,一听就血呲呼啦的,不能登大雅之堂,哪里能拿到主子们跟前现眼?不过择了些跳丸、舞轮、抖空竹、蹬花伞等,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也就是一场热闹了。

    长公主到底年少,孩子心性,别人有意哄她高兴,又何苦拧着不领情呢?点头答应了。

    于是在彤云轩开宴、看杂耍,也勉强混过了大半日。到了快安歇的时候,宝珠悄悄扯了皇帝的袖子,两人单独说话。

    宝珠道:“您一切照旧,只管在正房里安寝,我陪着长公主一处睡,有什么话,也好说些。”

    皇帝本也有此意,唯独有些舍不得她,嘴里虽允了,又说:“夜里或是明儿起来不舒坦,一定使人来告诉我——我不好往妹子的卧房去,不然就到你们房外守着了。”

    宝珠只是点着头笑,二人又一道回去,因对长公主说:“你嫂嫂央了我,明儿一早给你们俩买鹌鹑馉饳回来。”

    “明日咱们躲一回懒,不去送你皇兄。”夜间两人梳洗过,坐在一处拆发髻时,宝珠这样说道。

    长公主没让人伺候,自己握着把犀角梳刮着发尾,手却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宝珠明知她心中所想,接着道:“僧人们起得虽早,不过玄赜总要避让御驾,他走前,你还能见他一面。”

    长公主听到这里,再不能自已,丢下梳子,两手捧住脸,呜咽道:“嫂嫂,我放不下…”

    深明大义是教养使然,可情之所起,又如何轻易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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