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第(2/4)节
他白天在公司练歌,晚上就在家里练习说话。他研究着要如何打动廖如鸣。
一部分的他已经认命了,绝望了;一部分的他仍旧在垂死挣扎。
然后他今天在练那首歌的时候,他又突然想到了联系廖如鸣的事情。他又突然想到了廖如鸣对他说过的话。他又一次意识到,或许
不,不可能的。他总归有机会的。他总应该有一个机会去挽回廖如鸣的,他一定
然后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声音被困住了。被他自己所构想的那个可能性困住了。
如果廖如鸣不来他的演唱会的话,那么他所练习的这首歌,他将唱给谁听呢?
唱给全场几万人,却没有一个人理解这首歌的真实含义。他真正希望对方能听见的那个人,却不会因为他的这首歌而动容
他仍旧记得过去三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他仍旧可以回忆起一切,从初次见面到初次动心,到紧张的初吻,到听闻廖如鸣拒绝给他炒绯闻的窃喜
每一个练歌的夜晚,廖如鸣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每一次出席活动,那个熟悉的,镇定而温和的声音,告诉他应该做一些什么
所有的记忆仍旧清晰,像是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就这么浮在他的心中,轻柔地挠着他的灵魂。
在家中,他仍旧保留着所有属于廖如鸣的东西。他的衣物、他喜欢的香水、他习惯用的牙刷和毛巾所有的所有,他都珍之重之。
但是他所爱的人却已经不要他了。
纪知淮陷入了绝望之中。他闭了闭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不久之后又任由经纪人与其他慌张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了医院进行检查。
而与此同时,纪知淮的心中却有一种近乎理智的冰冷。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嗓子或许不可能再回来了。他的大脑中漫无目的地想着歌神陨落这样的震惊体标题。
然而他的灵魂仍旧为他遗失的恋人而哭泣。
他想,这或许就是声乐老师所说的,歌声中的感情。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感情是什么,而他现在似乎也不需要这份歌声了。
他想,房间里的那个人安静得太久了。
他有些漠然,有些不在意,但是随后还是睁开了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闯入了这个房间。他的经纪人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进入这个房间。
所以会是谁?
医生?刘烁?其他不清楚这一点的工作人员?歹徒?
但是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在看清究竟是谁的那一瞬间,纪知淮的眼中闪过了巨大的惊慌与绝望,他几乎下意识看向了那张床。
廖如鸣捕捉到了他眸中的那些情绪。
慌张、羞耻、震惊、恐惧、绝望。浓重的绝望。好像被廖如鸣看到床上那个样子、那些衣服,让廖如鸣知道了纪知淮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那么纪知淮也就真的完蛋了。
他也就真的被廖如鸣抛弃了。
纪知淮下意识站了起来,僵在那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脸上负责做出表情的肌肉像是已经僵死了,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地就拿过了放在一旁的纸笔。
然后他又一次停住了。
他该写点什么?
廖如鸣盯着他,目光中有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情绪。他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那儿,就好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对他俯首称臣的男人。
廖如鸣发现纪知淮果然是已经无可救药地爱着他了。
过了很久,纪知淮才缓慢地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廖如鸣说,你哪里对不起我?
纪知淮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是他张开嘴,却只能无声地、嘶哑地啊啊叫两声。然后他只能低下头,焦虑而匆忙地在纸上写一些字句。
看他那副可怜的样子,有一瞬间廖如鸣也觉得心软了。
当然,他主要还是心疼纪知淮的嗓子。
那是多么得天独厚的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让纪知淮在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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