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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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林幕合知道,这群统领虽然不会真正上阵杀敌,但暗中处决的人不会少,作为南禺的暗箭,只要发现对国家不利的事和人,即便自己的武艺和勇猛获得了他们的尊重,也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斩杀。
“不错,不瞒众位,林某虽为林侍郎之子,但生父只是西洲舞姬。但林某自小生在南禺,长在南禺,早已将身心全全归属南禺,这西洲的武艺便是幼时为弯刀舞所学。”林幕合坦然回望众人,毫不畏惧,“我林幕合既然一头扎进军营,便定要做出一番伟业,杀的西洲再不敢来犯,让所有人都瞧瞧我林幕合究竟为谁而战!”
他幼时便因为自己的外貌和身世收到了无数的嘲笑和怀疑,但家中的父母从未苛待过他。八凰之乱,西洲来犯,他被好好的护着长大,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可等他进了学堂,看到那动乱带给他心上人的伤痛折磨时,却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西洲的血脉,是他血缘上的族人带给了思思病痛。
刚去学堂时,林幕合闹了很大脾气,可这次母亲却没有再顺着他,她像一只狠心把幼鹰推下悬崖的雌鹰般,勒令他必须每天按时去课堂,和同学搞好关系,完成课业。可他蓝色的眼睛和褐色的卷发是那么与众不同,宫中那些丑闻虽然被强按住,却瞒不过这些官家从小耳濡目染的子弟。他们起先对他是厌恶和害怕,离他远远的,可在知道了他母亲的官阶和出身后,恶意便化为了实体,他的书本总是不翼而飞,刚做好的卷子转眼就变成被墨染脏的废纸。
学堂里头只有李思愿意和他讲话,或许是一样不喜欢教条和长篇大论,她的课业能偷懒就偷懒,交上去的卷子也是稀里糊涂,可夫子却从不责罚她,甚至不论贵贱的打手板也没挨过,学堂里的小公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凑,那些小姐也堆起笑意渴望同她结交。他知道,她是庆王府的世子殿下,是他们这些寒门或底层爬出来的人永远也攀不上的凤凰。
可她来学堂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他,甚至把他的座位调换到她旁边,她会在自己找不到案卷大方的把自己的给他,愿意在他练武受伤时温柔的和他说歇一歇,可她总会隔叁差五的缺席,母亲曾隐晦得告诉他思思的病很难好,身子也比一般女子赢弱,让他伴读时要格外小心。他只是下意识的应了。
李思对他的这种保护和特殊关照引来了更多的嫉妒和恶意,他们会在李思不在的时候明里暗里的嘲讽他,说他学那个妖妃,小小年纪就会勾引南禺王族,长大了肯定也是为害国家的灾祸。可只要李思一来,他们便换了一副嘴脸,在她面前展现出大度温柔的一面。
他知道李思也不喜欢这些带着目的来学堂,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世家公子,比起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听夫子讲课,她更乐意去带着林幕合去王府的马场,她自己身子孱弱,便看他骑马射箭。
南禺春日的阳光总是十分明媚,她在围栏外盘腿坐在铺在草场上的华美的编织羊绒毯上,一边捡着盘中的瓜果吃,一边为他的中靶鼓掌。马匹驰骋跃起的残影在秋水一样的双眸中摇晃,她的脸颊和初开的海棠一样柔美艳丽。
可突然,她就倒下了,身旁的仆从大呼小叫的把她抬回王府医治,林幕合也吓了一跳,他没抓稳缰绳,被甩到马下,肌肉记忆让他第一时间调整姿势,免得摔坏自己,但仍旧狼狈不堪得跌落到泥土里。他顶着发昏的头,茫然无措的站起来,庆王府的马车早就疾驰而走,留下他一人,独立在空荡荡的马场上。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家中,王府的人没有理会他,也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父亲看到他一身尘土,惊叫着跑过来,帮他清理。
“天呐幕合,你怎么了?”鲜红的印记留在手帕上,他才发现自己额头被擦出了一道口子,巨大的迷惑和不安笼罩了幼年男孩的心,这一刻伤疤和淤青的疼痛一下袭来,他搂着父亲的腰嚎啕大哭,泥土和脏污弄脏了父亲最喜欢的衣袍,这次父亲却没有怪他。他哽咽着说了今天发生的事,问自己是不是闯了大祸,是不是再也不能去上学,不能见到李思殿下了。
父亲听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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