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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听琴识人

第(2/3)节
姚阁老故去,她们都少有练习,终究是生疏了。沉家叁兄弟却是沉溺与琴声一时没有回神。

    片刻后还是云辉先开口称赞说:

    “琴音略有滞涩,想是近来不曾练习之故,但过往打的底子好,这技艺着实出众,只怕是盛产才女的缀锦楼也难得这样的妙手。技艺也就罢了,难得的是十分应景,弹奏间大气端方,不知杜鹃姑娘师从何人?”

    杜鹃的琴是卫七娘和秦丝一起教的,她不愿多谈,便回答说:

    “是家母所教。”

    季辉也觉得稀奇,问:

    “不知你娘亲是何人?”

    杜鹃淡淡说:

    “家母乃后宅普通妇人,不便提及名讳。”

    他们自然是不会信的,却也没有刨根问底。

    云辉说:

    “过几日有位贵客会来,他是极为风雅之人,甚爱琴音。杜鹃姑娘这几日好好练琴,先不用接客,等贵客来了献上一曲吧。”

    杜鹃瞟了阿萒一眼,阿萒回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于是杜鹃点头答应下来。

    云辉立刻叫来仆役重新给杜鹃安排一处安静的院落,又吩咐好生照看着。

    杜鹃跟着仆从下去之前,他叮嘱说:

    “若有其他拿手曲子也练习练习。”

    杜鹃点头应了,有些不舍地看了阿萒几眼才离开。

    季辉见阿萒盯着杜鹃离去的背影,一副娇怯怯的模样,便捧了琵琶到她身边安慰说:

    “你别怕,弹不好也没事。”

    阿萒接过琵琶,轻轻点头。

    她日日忙着做针线活攒盘缠,也是许久没有练习过了。娘亲说过演奏需要身心投入,刚才杜鹃应和着满园景色弹了一曲《阳春》,她略略思索,便也有了计较。

    杜鹃容貌秀美、举止端庄温柔,她的琴声也是一般的大气沉稳,阿萒则是娇柔妩媚,在座叁人以为她必然会弹奏些婉约的小调,都神情放松的侧耳倾听,季辉甚至还端起茶盏慢慢品了起来。

    阿萒起手拨弄几下便是一阵扫弦,让人想起野兽猛禽锐利的双眼正四下寻找猎物;曲子忽而又平缓下来,似一幅写意山水——白云碧空、垂柳依依,湖面粼粼水纹是天鹅在其中悠闲地游来游去,荡漾出潋滟波光,其中一只忽而展翅向空中飞去。琴声突然转急,一只红嘴红爪的雪白色海东青破空而来,它挥动着羽翅,利爪抓向天鹅。

    阿萒左手吟挽,右手快速扫弦,仿佛那天鹅正左右躲闪,而海东青穷追不舍,在空中盘旋翱翔。她拨弹的速度越来越快,嘈嘈切切的声音仿佛就是海东青跟天鹅在激烈缠斗。那铮铮琴音将异常凶猛的海东青描绘得活灵活现,铿锵之声不觉于耳。琴声戛然而止再起来的时候又趋向舒缓,正是处于劣势的天鹅奋力避开。

    接下来琴声快慢交替,听的人时而希望那海东青快些将天鹅擒住,时而又期盼那天鹅能避开追击,险象环生的博弈里听者的心也被牵引着不得放松。

    最后琴音回归平静,天地一派安宁祥和,不知是那海东青拿住了天鹅,还是天鹅得以逃脱。

    阿萒停下手中动作,曲终,四下安静。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被海东青追击的天鹅,一直奋力反抗却不知是否能逃脱升天。

    过了许久,倒是仲辉先开口。

    “没想到你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倒是能驾驭如此难的武曲。”

    云辉也感叹:

    “虽略显生疏,可这《海青拿天鹅》算得上最难的琵琶曲了,需要极高的技艺和繁复的手法,即便每日练习的人也未必能弹得这样好。最难得的是将海东青凶猛的气势和天鹅初始闲适的姿态与其后的奋力逃避都描绘得叫人如身临其境,全曲舒急相间,起承转合顺畅自然,引人入胜。不知阿萒的琴可也是母亲教的?”

    阿萒抬头看他,点了点头,将琵琶放到一旁。

    云辉虽不信她的话,也没多做计较。

    季辉笑道:

    “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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