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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与眼

第(2/3)节
用鼻子发出一个不情愿的“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满眼都是猫,哪顾得了这么多。

    谁都想不通她抱猫回来是不是存心的。

    沉圆从外地跑演出回来——他那时候还没混成舞团里的a角b角,更不要说十四岁的半大小孩能当什么首席,只是随时替补顶缺位的万金油,他扮上妆甚至都能混在群舞里跳女角——一进门就看见狸花猫在鞋柜边蜷着一下一下舔爪,见到生面孔毛立刻倒竖成一只小剑背龙,浑身扎满了漫画黑线。

    “我回——”话还没说出口,见到这只绒毛刺球沉圆几乎是下一秒就屏住呼吸。宋春徽从来不许他碰这些猫狗的,生怕他发病,小学时他可因为这老病根儿吃过不少苦头。

    宋春徽本来在厨房为他准备接风饭,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就甩着湿淋淋的手来迎,结果看到这紧张画面,她急忙弯腰去抱猫。

    猫被岑迦养得很刁,不知道是不是随主,带着对后妈的敌意,岑迦下楼就看见她从来乖的猫在宋春徽手里踢蹬腿的惨样,咪呜咪呜叫得像求救。

    “你别碰它!”她看都不看僵在门口的沉圆一眼,直接红着眼睛一个箭步冲过去要问宋春徽夺猫,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倒算是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为母则刚。

    受惊的猫本来就在张牙舞爪,被岑迦抢回手里的过程中,就不轻不重地往她手背上误抓了一道,顿时就往外渗血的狭长口子。

    配合当时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可说不惨烈。

    岑迦疼得脸煞白,血沥沥往下低,却还抓小猫抓得不肯松手,她好面子地绷着脸别过头,生理性的泪水却一个劲儿在眼眶打转。

    宋春徽吓得不轻,“小迦你……”

    “我什么我,”她转身欲走,重重瞪继母一眼,“管好你儿子,这猫可比他宝贵。”

    可猫紧接着就被横过来的一只手给拎着后颈从她手里拿走了——只会在空气里一个劲儿扑棱四条短短的腿,哪儿有刚刚恃主行凶的泼赖样。

    岑迦又痛又气,看向那个平时沙瓤瓜一样面面的继弟,猫被他单手高高拎着,可别是要摔死它吧,她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沉圆你干嘛,快把它给我放下来!”

    沉圆蹲下将它放开,猫立刻小胆气地溜得无影踪,情绪切换得很好继承了岑迦的神经质。

    岑迦又要去骂,就见他抬头看她,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往上挑有狐狸感了,还好全眼还圆溜溜的无害状,很黑很深,嵌在脸上的两颗玻璃弹珠一样——其实用宝石形容更恰当,可是岑迦看来,沉圆就是小卖部装在灰扑扑纸盒里两元一盒一盒五颗的玻璃弹珠。

    “……可是它把姐姐抓流血了。”他鼻子微耸,说话时声音轻而急促,跟片羽毛搔着岑迦的耳蜗一样。

    不过宋春徽反应很快,他刚刚抱猫了。

    岑迦眼看着继弟是怎么在那样短的时间里面皮由正常变得涨红再青紫,他的嘴巴像被捕捞上来的鱼般半张着,喉咙里不断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哈”“哈”的。

    他手颤巍巍地去捂脖子,弓着腰,岑迦觉得他像要把自己掐死。

    宋春徽很快把药找出来,“吸一点、吸一点,圆圆,”她把药泵对准他的嘴巴,可是沉圆不听使唤,她手抖得厉害,急得满头是汗,“你吸一点呀!”

    真是够可怜的,岑迦想。

    她管不了血滴滴答答的伤口,走上前,劈手夺下那只药剂,凭着蛮劲儿把药泵压紧沉圆的嘴,潮湿的热气扑上她的手。

    沉圆终于能吸进一点,他逐渐没那么强烈的窒息感,妈妈不停帮他捋着胸口顺气,可他清醒过来看见的是姐姐的眼睛,冰矿里采出来的。

    宝石眼睛。

    哦,还有嘴唇上绽开的一小簇血,可以说甜热,更恰当更客观而言是腥咸,顺着岑迦的手腕融融滴上他的嘴巴,他就忍不住探出一点舌尖小小舔了一点,漫得满腔都是杀意。

    宋春徽见儿子好转,才忍不住哭得呜呜咽咽。

    短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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