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生信条。于是她们无法接受薇拉如此赤诚的付出。但是却可以理解这种不顾所有，飞蛾扑火的爱。

    “你在自取灭亡。你们的爱情不被众神祝福。”女巫们用尽了手段占卜，都只能占卜出类似的结局：“还看到了命运一片雾蒙蒙的不幸。”

    女巫们警惕的发言：“薇拉，如果你想要踏入泥沼。就要离我们远点，我们不会陪着你陷进去的。”

    女巫们让薇拉做出抉择。于是薇拉做了，她选择了库修斯，和女巫村断绝了联系：“谢谢大家的照顾啦。”

    “想好哦，只睡一个男人太可怜了。”

    “你是被人类腐蚀啦。如果他哪天伤害你的话，要疯狂报复哦。”

    “薇拉能做出来就怪了，你都做不出来吧。”

    女巫们七嘴八舌的劝说，到后来已经偏离了主旨。

    薇拉只是笑：“和库修斯在一起我很幸福，只要在一起就行，希望能一直在一起再见了。”

    “再见哦薇拉。你也可以偷偷回来看看，但惹了麻烦不许躲过来。”姐妹们向她告别，依依不舍。

    这所有的一切，阿若都只是冷眼旁观。她甚至没有劝阻自己的养女，更没有鼓励她。

    她用自己敏锐的经验与直觉，发现了更可怕的事。库修斯是爱着薇拉的。这匹少狮是爱着薇拉的，混杂着太多东西的薄凉爱意。

    这份爱是内伤的利刃也是暗袖中的刀，这么年轻的男孩能把爱火抚平，用其他东西埋葬。某种意义上堪称恐怖。

    阿若想，自己十六岁的时候遇见的男孩为了一句情诗要死要活，三十六岁遇到的男人又毫无爱意，庸俗不堪。即使她早已勘破乏味的男女情事。但如果遇到的是库修斯呢？

    这样一个男人，他可进可退策马扬鞭，带你走遍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与你出入宫惟辉煌，也带你去海土乡野。

    深夜相拥，白日并肩。

    你是他最亲密的战友，是他唯一的爱人。

    他宏图大志，说要建立一个伟大国度，让你待过的贫民窟不复存在，也要让你同族因为隔阂而遭受的不幸消失。

    他眼中的爱火一闪而逝却被你敏锐捕捉，以此便换了你一整颗心。

    她在养女执意离开时拥抱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在你改变注意前，我们就不要来往了。但是薇拉，我现在还是要说，你是配得上名贵珠宝的好女人。”

    薇拉其实到那时为止，从来没有佩戴过珠宝。

    在薇拉十二岁时，阿若不小心弄碎了给小姑娘们带的礼物，一箱子制作精美的玻璃花中只有一个碎裂。

    左右为难时，薇拉说不喜欢，不要了。她像个大姐姐一样洒脱又豪爽，还给其他女孩子挑选，帮忙搭配。于是其乐融融，如果不是阿若分明听到她深夜时难过的哭泣。

    那之后，阿若就再没给她带过这些东西，她觉得玻璃与塑料制成的工艺品，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但她没说过，薇拉也没问过。就这样女孩子也高高兴兴长大了。

    女巫很少后悔，但很多年后，阿若还是会在深夜惊醒。她有时会没头没脑的问朋友：“是不是那时候留下她比较好？”

    “……不，没什么，是她自己选的。”阿若说。

    也没去她的婚礼，也没去帮过她。唯一做得事是帮她存了一份礼物。

    “如果我死了。我担心库修斯会很寂寞，我准备了个小东西给他。”薇拉说，“请阿若帮我交给她。”

    阿若不置可否：“我不小心丢掉可不管。”

    “那也没法子嘛。”薇拉轻轻叹气，“希望不要用上才好。”

    于是那么那么多年过去了，阿若这个已经苍老的女巫堪称独闯龙潭。她带了薇拉留下的东西来到女儿昔年的丈夫面前。

    皇帝已经变了太多，他不怒自威，笑意掩盖着如钢的坚毅，血腥与肃杀从慵懒的面上透露出来。他终于成长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真是令人畏惧又没有弱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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