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嫧善(三十七)永生永世

第(3/3)节
无尘的好处,话头又在某一处辗转说起别的事。

    嫧善笑着听一些,也接几句话,却渐渐听得眼眶发热,鼻尖发酸,不愿叫她看出来自己的不妥,只好慌忙端了茶杯来掩饰,却不小心岔了气,呛到了,喉咙里的咳嗽如同过江之鲫,  不待她喘过气来又急等着咳出一口水,咳到最后满脸铺泪,狼狈不堪。

    台丹急的团团转,又是拿巾子又是拍后背,招呼来外头疯玩的一个小孩子去打水,那小孩子不懂事,见她指了指井,便听话地在井边打了一盆凉水端来,台丹要浸湿巾子为嫧善擦面,嫧善一边咳一边说:“咳咳咳,我自己洗一把,咳咳……”

    说着便撩了一掬水扑在面上,不想井水寒凉,叫她打了好大一个激灵。

    倒是咳嗽被这一个激灵被吓住了。

    只是脸上湿漉漉的,倒不知是泪水还是井水。

    她惊觉自己有些装不下去,强憋着眼里的泪,撩起袍襟随意擦了一把脸,与台丹急急告别便要走,台丹忙将桌上的小菜与衣裳塞进她怀里,目送她慌不择路走了。

    出了观门,行至屋后,借着一阵风,飞上了山。

    未几,山林之间乌云密布,小雨咂咂,并有渐大之势。

    翠微山竹屋外,仙鹤童子望着雨帘,掐指算一下,今日是不该翠微山布雨的,无雨却落雨,那边是……难道是此山的守护神哭了?

    莫不是雷刑难捱,将升卿劈哭了?

    正想着,余光中见门口进来一人。

    极宽大的灰青道袍上染了一大片绛色,一只手里抱着包袱,护在胸前,另一边臂弯里抱着一方褐色坛子,头顶斗笠歪斜,更为她添一股不羁之气,行动之间却无一点升卿话语中奄奄一息之味。

    饶是白鹤童子这样毒舌惯了的,此时也不由得柔了话语:“升卿不在,你便是落魄到如此境地吗?”

    嫧善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定睛才瞧见自家屋檐下还站着一个人,雨帘濛濛,她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正了正神色,走近了才发现原是曾经见过的。

    嫧善放下手中的菜坛子,拽着袖子擦了脸上的水汽,吸了吸鼻子,闷声问:“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白鹤童子转头看了看式微的秋雨,若有所思地随口说“没什么”。

    嫧善指了指檐下的一方墩子,自己拖了一把竹椅来坐下,将台丹给的衣裳好好地抱在怀中。

    檐外的雨已经几乎停了,山林之中满是水汽,秋风不断,吹来一些林间的未落的雨滴,廊前湿了一片,嫧善弯腰将菜坛子挪了挪地方,转头问白鹤童子:“贵人驾临,可有要事?”

    白鹤童子也不推辞,悠哉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嫧善愣了一瞬,冷冷开口:“叫他顾好自己,不必管我。”

    白鹤童子:“好。”

    嫧善被噎一下,脸色越发冷淡。

    二人皆不语,端坐廊下,满院寂静。

    天越发阴沉,黑云低压,却无落雨之意。翠微山中的林木随风摇曳,其势如万钧之力,风急,叶卷,其声如千猿同啼。

    风声由远及近,从天边涌近小院,一切都逼仄起来。

    白鹤童子:“你跟我走吗?”

    他语义不详,语气却铿锵。

    风将竹门吹开,哐啷一声。

    话音散了。

    白鹤童子起身整衣,正待告辞。

    风声渐退,几片竹叶被吹进廊下。

    片叶打旋儿,嫧善挥袖将杂叶拦出,“请待我片刻。”

    竹叶如同有灵,飘飘荡荡落尽。

    风全停了,鸟鸣渐起,一只雀儿进了院内,落在石桌上跳跳啄啄,又“忒儿”一声飞走。

    山林全活了。

    [1]韶叨:唠唠叨叨的意思,有“絮烦”之意,做动词。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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