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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祐(八)“没有诗词助兴,我都爱极了你”

第(1/3)节
    淳祐(八)

    东京初入冬时,还没有甚么冷意。

    杨封舍在门前下轿,被仆人迎进门,掀起厚帘进了厅里。

    杨夫人在指着侍人布菜,见他进来,忙起身迎。

    “今日外面可冷?”

    杨封舍不答,“随我去换件衣裳吧。”

    此时杨舒桐进来,发尾低垂,在门口亭亭玉立,怡然行礼。

    父亲母亲去内室更衣,她在席间坐着等父母兄长来与她一起吃饭。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鱼骨汤,清浣偷偷告诉她今日有极鲜美的鱼皮面与润鸡。

    少时,兄长亦来,与她玩笑了几句,说她身上的鹅黄衣裙像护城河外的鸭子。

    父亲母亲不时也来,四人入席,杯箸交响。

    那日,她明明的看见了父母面色不虞,总以为是外间朝政之事,与她有甚相干。

    她只知道,那日的鱼皮面如清浣所言,极鲜美。

    第二日晨间,她去母亲房里请安,听闻噩耗。

    只说她在冬日里要被迎进宫做皇后,又说父亲眼看朝政安定,外无敌寇,内无反贼,又加近年来总觉朝政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欲往北地故乡安享晚年。

    杨舒桐当时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难以置信,但母亲说:“此事已落定,不可转圜。”

    今日她终于明白那日的别扭来自哪里。

    父亲身强体健,半生都在朝中,如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赵岫堪堪登基,边境常年有鞑靼入侵,如何外无敌寇?近年黄河泛滥、虫灾频繁,水、旱、蝗、饥、疫……样样皆致民不聊生,长此下去,何愁没有反贼?

    更况,父亲确已至花甲,但哥哥正值壮年,为何也要随他们前往北地?

    若是为了近事父母,父亲一定是不同意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得不,举家北迁,以保住些什么。

    能保住什么呢。

    赵岫倚在太师椅上喝姜茶,手中随意翻阅着一本书。

    上次他在垂拱殿晕倒之后,杨舒桐便不允他再饮浓茶,每日让人变着法儿熬姜茶来。

    虽已喝了几日,他还是有些喝不习惯这个味道,又熏又辣。

    不过喝了之后,身上确比以往暖和许多。

    他看见杨舒桐看完那一包厚厚的信,思索一时,将信仔细收起,唤来清潭交予她。声音带着一些难以难说的沙哑,叮嘱她“将信收好。”

    赵岫见天色不早,便催她歇息,她今日心情极好,说不定能允他一亲芳泽。

    杨舒桐真的允了。

    赵岫狂喜。

    杨舒桐今日好似早有准备,沐浴之时,让清潭清浣早早退下,过了不久,身着红纱衣,袅袅婷婷从内室出来。

    赵岫一打眼瞧见,想起幼时背着母亲读《长恨歌》,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从前每每回想,总觉得汉皇荒唐,今日,他却后悔没在慈仁殿引温泉水来作皇后浴池。

    薄纱蔽体,身上身下,身前身后,赵岫一览无遗。

    初次见她身子时,他以为她是千山顶雪,是圣洁的玉观音。

    今日却得见她妖孽。

    薄纱难掩,她身前两团雪顶红梅坠坠沉着,走一步,便颤一下;又因被红纱遮着,其间隐约可见雪白胴体。

    雪顶之下,坦坦平原,腰如柳,臀似桃,长腿挑挑,胯间难现脉脉原野。金莲迈出一步,又缩回几寸,两臂稍摆,腰胯微动,无限风情。

    赵岫安坐榻边,两眼直勾勾盯着杨舒桐,面上一片冷漠,两手却紧紧攥着衣襟,耳后一片,红似今日夕阳。

    杨舒桐站在榻边,扶柱而立,“皇上。”

    赵岫胯下一紧,总觉得她这声“皇上”弯弯绕绕,是在勾他。

    杨舒桐又慢慢走近他,赵岫此时才发现她手中还有一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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