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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

第(3/4)节
他了,我本来就很离不开他,尤其是生了病,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我们以前的事。

    你一定在笑话我,堂堂纪氏集团继承人原来是这样的。我奶奶还在的时候,外面的人经常说我顽劣,说我不堪大任。顽劣也就算了,认识贺言舒之后,又多了一项懦弱。

    他低头自嘲地笑笑:我不敢去打扰他,只能叫你过来,给我讲讲关于他的事。随便讲点什么都行,只要是和他有关的,我都愿意听。我会按照时间,向你支付同等的酬劳。

    等了几分钟,纪沉鱼还是没得到回应,试探地问了声:nora医生,你还在吗?

    贺言舒长睫敛了敛,淡道:我不是nora。纪沉鱼,不要自我感动了,这样对你的病情没有帮助。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沉鱼的手瞬间攥紧身下的被褥,整张脸像纸一样白。他几近颤抖地循着声音回头,辨认着贺言舒的方向。

    贺言舒?nora的助理,就是你?

    贺言舒怎么会来?贺言舒避他如避洪水猛兽,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我。贺言舒道。

    你,你是来看我的吗?纪沉鱼无措地摸索着站起来,往贺言舒那边走,我没事,我好好的,吃点药就好了,你别担心。

    我没担心。贺言舒平淡道,作为前男友,我们的分手并不愉快,你纪沉鱼是死是活,和我贺言舒都没有半点关系。

    我之所以来,不为自己,只为两件事。一是作为医生,我没能提前察觉到你的病情,是我的失职;二是你奶奶曾经让我关照你,你生了病,她在天有灵不会安息。

    我会待到你痊愈为止,你病好之后,我会离开,一刻也不会多留。

    贺言舒毫无感情的话像一盆凉水,让纪沉鱼从头冷到了心底。他脸上的期待褪下,被黯然代替。

    这样啊。他喃喃道,僵立在原地。

    是啊,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做了那些任性的事之后,还能换得贺言舒的担忧呢?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当我今天没来过。贺言舒道。

    纪沉鱼领不领他的情,他都仁至义尽了,他不会勉强别人,只想为自己求一个问心无愧。

    愿意的,愿意的,你不要走。即使心痛难当,纪沉鱼还是飞快地说出了口。

    贺言舒冰冷的话语和神情,对他来说和凌迟没有差别,这种相处对他来说无异于是饮鸩止渴,可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推开?

    即使贺言舒是带着刀来的,他也愿意拉他入怀,只要能离贺言舒更近一点,伤痛算不了什么。

    他何其有幸,能让贺言舒对他还存有一丝愧疚和怜悯,就算是带刺的蒺藜,对他来说也是必须握住的救命稻草。

    鲜血淋漓,死不足惜。

    贺言舒成为了纪沉鱼的主治医师。

    即使不方便,他仍旧没有住进纪沉鱼家,而是住在贺念秋家,每天按时去九曲花街的别墅查看纪沉鱼的情况。

    个中原因,除了考虑声誉,更多的是顾及陈渭阳。陈渭阳肯让他替纪沉鱼诊病已是极大的让步,贺言舒很过意不去,自然不会做出更加伤害两人感情的事。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强迫症对自己有害无益,除了伤害身边的人也拖累自己,但他坚信每个人都有自己认定的道路,有不得不做的事,需要为它买单。

    纪沉鱼的病不好,他无法云淡风轻、视若无睹地去过自己的生活。

    如果非要有个终结,他希望他和纪沉鱼能一别两宽、互不相欠、各自安好。

    那天,贺言舒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客厅里瓷器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

    屋里脚步声凌乱,有帮佣在忙前忙后地收拾碎片,破碎声还是一声接着一声。

    贺言舒站到门边,就看到男人一手撑着楠木博古架,另一只手挥着导盲棍,将身旁的古董花瓶尽数扫到地上。

    纪沉鱼在发脾气,没人敢劝他们都知道,纪沉鱼是却劝越来劲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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