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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跪好,哥哥。”)

第(1/2)节
    临近除夕,益易越发紧张。

    不是因为要上春晚,而是因为第二天他要去问酒家里吃饭。

    问酒未曾谋面的家里人形象,在益易脑海里就是头顶“矿”字的几个黑影。

    下了舞台,他在保姆车上仔细卸了妆,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最后在被问酒接到,正靠在问酒怀里。

    益易担忧得很:“他们会不会说:‘离开我的儿子,我给你一百亿’之类的话?”他模仿着电视剧里那种浮夸的语气,惟妙惟肖。

    “不会。”问酒补充道,“他们很好说话的。”

    问酒记得十八岁那年自己给家里人打的预防针:“我不会结婚,不会有后代。”不论未来的爱人是什么性别,他都是一样的想法。

    益易下了车,望着肃穆的大宅,心中感概这完全就是电影中的场景。他不知道问酒所谓的很好说话是指,问母劝了问父一年,这件事情才尘埃落地。

    是某个中年男人意识到自己越了界,意识到自己本质是由于心态失衡才会如此愤怒,他以为自己的儿子会像自己一样。

    那年问酒持着冰冷的手枪,在靶场修正了弹道,子弹便骤然穿过红心,就像那两个否定短句,代表问酒的意志,直直地穿过了所有人的惯性思维。

    突然,拐角里蹿出一位小女孩,约摸七八岁,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散在身后,微微仰着头,那双被阳光照耀的眼睛分外灵动。

    她见到问酒便脆生生地开口说话,摇晃着的浅紫色裙摆像盛放的绣球花:“弟,帮我下梳头。”明显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益易稍讶,问酒是她弟?

    小女孩仰头看向益易,又一脸天真地说:“你长得好像益易。”

    益易憋笑道:“我就是益易。”

    “那你帮我梳头。”小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偷瞄了一眼问酒,似是怕益易不同意,又撒娇说,“好不好嘛?”

    她没等益易回答,便把人拉进屋子,理直气壮地递了梳子给他。

    益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既不会梳头,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梳子,是问酒,他解围道:“萱姐想要公主头还是盘发?”

    益易听到这个称呼差点呛到,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猛然投向问酒。

    “我们家都这么叫,比自己小的叫姐,比自己大的叫妹。”益易注意到问酒说的是“我们”,他盯着正认真做事的问酒——轻轻拢起小女孩的长发,慢慢地将头发梳顺,再用浅紫色的橡皮筋绑好刚编的辫子,问酒的神情格外专注,眼神柔和,嘴角带着浅笑。

    益易忍不住想,问酒的绳艺不会是这样打的基础的吧?

    这也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他突然觉得问酒极其可爱,此刻不再提鞭,手腕上正套着浅紫色的橡皮圈,指间衔着色彩斑斓的孔雀羽毛。

    其实这种模样是出现过的。

    而且是出现过无数次的。温热的风携带着黄果兰的清香,加上他发间的柔软触感,就让帮他吹头发的问酒变成这副模样;温暖的内壁捎带着着微重的腥气,以及他穴中的绵软,就让帮他清理的问酒变成这副模样;震天的掌声伴随着为他加冕的奖杯,还有他脸上的微笑,就让千里之外的问酒变成这副模样。

    这样隐秘的情绪和微表情,他不曾看见、无法了解、无从得知。但益易今天瞧得一清二楚。

    他笑意十足地听着问酒一口一个萱姐叫得殷勤,两人在小女孩满意的表情中相视一笑,益易便突然有了将头发留长的冲动。

    问酒跟他介绍:“问葭萱,我小侄女。”

    小女孩听到了某些动静,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弟啊,吃饭啦!”益易低头一看,唯有浅紫色裙摆的残影还在原地,人已经跑没影了。

    问酒牵着他的手,也不着急走,而是亲吻他的额头:“哥,我带你去吃饭。”

    益易完全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在一声声“哥”里面找不着北、天旋地转,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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