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第(3/4)节
,不可置信的发问。你唤孤什么?
太子殿下迷迷瞪瞪,听到这话后努力睁大眸子,片刻一字一顿道:狗,皇,帝。
非常好。
看来意识虽不清醒,但脑子没烧坏。
蔺衡浅浅叹气,认命的把茶盏端到床榻跟前。
你高热未褪,茶里夹了几样祛火的寒凉药物,咽几口润润唇就好,喝多了一会儿胃里更难受。
也不知太子殿下究竟听进去与否,捧着茶盏小口啜,咂摸着倏然又抬头一笑。
你下朝啦?
蔺衡一怔,随即沉沉冷哼。你就是孤勤于朝政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登基三年,孤第一次当众旷早朝。
好罢。
事实上旷早朝与绊脚石本人关系并不太大。
毕竟不是每一任君王每一日都会亲临朝会的。
不过蔺衡格外勤勉些。
偶尔一次就显得极其特别。
太子殿下似乎也深谙此理,捧着茶盏嘟囔。早朝有什么好上的,大冬日里睡到自然醒不惬意嘛?
惬不惬意孤不知道,可顶着寒风吹三四个时辰肯定不怎么舒坦。
蔺衡抬腕,看样子像是要敲上一记给人吃点教训。
手隔空虚扬了扬,犹豫再三终究只伸过去轻探温度。
还是烫的很,幸而昨夜未下雪,否则孤今日得在院子里生个铜锅,把你放进去先煮一煮解冻化开。
慕裎大概是脑补出了画面,乐呵一笑。你不生我的气啦?
皇帝陛下一时没明白,以为他指的是糟践自个儿身子这一茬儿,不禁冷下脸色。
孤自然恼怒,哪就这么大气性?叫你在池清宫养着少出去折腾,你倒好,嫌先前伤的不够重,非要病得下不来床才满意?
我没有。慕裎吸吸鼻子,虚弱辩解。我可听你的话了。
蔺衡闻言愈发面色不善,近乎低斥道:是孤让你睡在院子里挨冻的?!
他这么一拔高声量,床榻上的人整个儿噤声不语了。安安稳稳伏在枕头上,单留出半个后脑勺昭示不满。
也就仗着太子殿下此刻理亏且意识不甚清明,说上两句顶多惹惹人不开心。
皇帝陛下着实鲜少在他面前拿身份壮势,见慕裎伏着不动弹,心下一软不免又生出担忧。
捂这样紧作甚,屋子里炭火足,闷着喘不上气该咳嗽了。
他试着拽了拽棉被,没等拉开条缝隙,太子殿下身子一侧,将散阔的被角裹得更加紧密。
同时,瓮瓮的话语声从里头传来。
出去出去!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我不想看见你!
又是这句话。
皇帝陛下切实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再度尝试扯开棉被但未遂后,无奈一哼。
不向着你胡说就是对你不好?既不愿见孤,那孤走了?
软绵一团的身形微动,不过很快就静下来,一副爱走不走,反正本太子不留的做派。
孤可真走了啊?
话落半刻,慕裎隐约听到有人起身,而后脚步渐远的声响。
他忍不住掀开棉被,气鼓着脸就想对外嚷嚷走了以后休想再踏进池清宫半步。
谁料将露头,一张俊朗镌刻的面庞骤然遮在眼前。相距咫尺,躲避不及双唇堪堪从人唇侧扫过。
蔺衡不想他动作竟如此快,拿来调笑太子殿下口嫌体直的玩笑话堵在喉间,满脑子只剩那蜻蜓点水却柔软非常的触感。
孤被吻了?!
没尝过荤腥的皇帝陛下有点慌乱。
咦,哪里窜出来的大黄耗子?
对风月话本颇有研究的太子殿下暗自思索。
气氛凝滞长达一炷香,做国君的那个率先找台阶折转话题。
孤没打算走,唤月送药过来,孤便起身去接了。
慕裎噢了一声,偏头看向冒热气的药碗,眉结紧皱,拽过棉被又想缩进去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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