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第(2/4)节
此刻不掩失落。
想必真是被太子殿下惹伤心了罢。
蔺衡揣着满腹心思,对于姜来公公提出不若去千鲤池观赏夜晚会发光的鱼的建议兴致寥寥。
他摆手拒绝,召过步辇,把疲惫不堪的身子倚进扶手中假寐。
宣廉大学士进宫面圣,孤要见他。
廉溪琢是被人从酒桌上直接给请到宫里来的。
他混身酒气未散,一手勾着个羊脂薄玉胎瓶,另一手拢紧外袍不住吸溜遭寒风吹堵的鼻子。
进宣政殿至少半个时辰了,期间国君大人一共说了三句话。
坐。
坐下。
坐下别动。
廉溪琢没想通。
又没有要事又不愿意闲谈,那请问半夜三更宣他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犹豫片刻,廉大学士决定主动出击打破僵局。
连着听了半个时辰的叹气声,再听下去,他实在怕自己忍不住会起人间无望剃度出家的心思。
不过他尚未开口,蔺衡先扔下完全没看出所以然的折子问道:孤很无趣吗?
怎么说呢。
廉溪琢挠挠后颈。还好罢,看和谁比咯。
若是和纪怀尘那个老东西比肯定是赢的,毕竟这种连睡觉都抱着红缨□□的妖怪还是占少数。
那孤很闷?
廉溪琢又挠挠后颈。不会啊,比某些人强多了。
纪大将军那才叫闷好罢,不是舞刀弄枪就是在舞刀弄枪的路上,好似脑子天生就少根风花雪月的筋一样。
蔺衡吐了口浊气,认真道:孤除了会批折子,还会做什么?
心思敏锐如廉溪琢,要再猜不出国君大人半夜急召究竟为何,真当他白跑了这几年的勾栏之所。
问这些个有的没的,陛下不就是想知道,如何俘获那位淮北太子的芳心嘛。
蔺衡闻言脸颊猛然一红。胡说什么!
哟哟哟,不敢承认呀?廉溪琢眯眼,笑得甚是灿烂。听说陛下今儿勇闯朝暮阁去英雄救美了,不知意欲何为啊?
孤那是碰巧经过而已。
蔺衡挺直腰背强辩:慕裎是淮北太子,若在南憧无端丧命,传言定会道孤假意求和苛待战败国,于孤的名声有损。
是吗?但据臣所知,陛下可不是个在乎流言蜚语的人呐。
廉大学士扬出十根手指,腕子一挑,全全戳向自家大侄儿。
况且恕臣直言,陛下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听,多损少损有何区别?
廉溪琢!
小舅舅堵住一只耳朵,试图躲开陡然拔高音量的始作俑者。
好好好!既然陛下不乐意听,那成罢,请您接着长吁短叹,臣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他佯装要遁,没等迈开步子,坐在上首的国君大人一声轻咳:等等。
廉溪琢懒洋洋扭身:陛下还有何贵干?
孤蔺衡支着两只发烫耳尖,没好气指了指一旁的雕花檀木椅。你坐下。
廉溪琢好笑,顺应坐了。先叫声小舅舅来听,否则免谈。
蔺衡面无表情。退下罢,顺便把门带上。
廉大学士:???
巴巴儿的召他来,半句不投机又撵人走,真当他是个任搓圆扁好脾气的?
不肯叫就算了,你是九五至尊的国君,我认怂。不过往后关于那位太子殿下的事,休想从我这里听到只言片语。
蔺衡抬眸狠狠瞪他:趁火打劫?
没反应。
再瞪:得寸进尺?
还是没反应。
国君大人泄气了。
眼下西川和淮北战事未平,很多隐秘消息都需廉溪琢手下独立的情报组织去打探。
加之小舅舅纵横酒馆青楼多年,交好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谓对情动欢爱一事领悟颇深。
明为召见,实为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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