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第(3/4)节
宰治眼睫颤动,缓了好一会,眼珠移动向下去看五条悟,唇角又扯出一抹笑,他的喉咙被掐着,声音哑得厉害,却满是笑意。
你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是救我,再折腾几次,我就真的死了。
五条悟脸上虚假的平静陡然消失,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没打算救你。
太宰治气定神闲地笑了一声。
那就快点让我去死。
话音刚落,那只卡在他脖颈上的,牢固如铁铐的手竟然颤了一下,他察觉到这明显至极的变化,鸢眸中笑意更深,微微偏了一下头,柔软的黑发擦过男人的手指。
要我教你刑讯吗?太宰治微笑着:首先要打断骨头,不要给敌人站立的机会,再卸掉下巴,免得他咬破牙齿里的毒药,最后用机器强迫他睁着眼睛,二十四小时放着噪音,疲劳到一定程度,讯问就能省掉许多时间。
面对无法控制的对象,直接杀掉最好。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也不冷酷,语气更是稀松平常,但五条悟的手却一瞬间却抖得厉害,他垂下眼睛,恍然抽回手臂,曾经在狱门疆内感受到无数次的惶恐再一次巨浪般奔涌而来,他不用看太宰治,也知道这人现在是什么模样,身姿消瘦,面容端丽,眼睛里没什么温度,或者蒙着那层模模糊糊的笑。
太宰治的冰冷和凉薄是他平生所见之最,铁石心肠,那点温柔全是伪装出来的假象,是最恶毒最残忍的情人,他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不知道他要什么,也不明白这人把自己关在首领办公室四年是为了什么。
他只能看见太宰治平静且决绝地走向残阳,纵身一跃,就此沉没。
他惶然意识到,他真的救不了他。
他试图拉住一个注定要坠崖的自杀者,千方百计,无计可施,无论是六眼还是最强,都无能为力,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不需要很多,但太宰治的时间却比只有一息的烟花还要短暂,转瞬即逝。
五条悟将眼罩扯了上去,过了一会,再拽下来。
太宰治平静地靠坐在墙边,表情似笑非笑,眼下的情景,那个无论怎么看都是受制于人的猎物,却轻而易举地将猎手逼入死角,五条悟等了好一会,抬起眼睛,嗓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
为什么?
太宰治和气地反问:你指什么?
你所说的三天后。五条悟说:所有异常都是从那时开始的,在禅院家发生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重新换了种说法: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当时不在东京,接到消息以后匆忙到禅院家的封印室将太宰治捞了出来,结果当天晚上这人就陷入了昏迷,所有能用的办法都使了一遍,却都找不到端倪,等太宰治醒来,就是涉谷事件。
太宰治眉毛一挑,哑然失笑:能发生什么,睡了一觉而已。
[果然很敏锐啊。]
他又叹了口气,说,五条老师,看着我。
白发男人抬起头,眼底发热,神情低落,茫然得犹如一只弃猫,和他正好相反,太宰治安静地打量着他:我偶尔也说点像样的话吧,听我说,五条老师。
我的确没想到你在狱门疆里面能看见我,你看见了多少?太宰治的目光一刻都不曾从五条悟脸上挪开,顿时了然:竟然有四年吗?
[唉,我果然是讨厌养狗。]
只看五条悟的外表,很容易误解他的年龄,六眼影响他的性格,使得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他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局限如果现在做不到,以后也能做到,于他来说不是傲慢,而是事实如此。
但六眼也不能解析人的情感,他第一次认知到爱情这种复杂情绪就是碰上太宰治,只能靠他一点一点摸索着去撞。
就像小孩只有被烫过才知道渐渐知道火焰不能触摸,很不幸,五条悟直接被扯入烈火,径自被剧烈而又狂乱的感情裹挟得乱砸无章,痛苦焦灼无助等等尽数尝了个遍,而他所爱之人,亲手将他封入特级咒物狱门疆。
第(3/4)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