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冲破囹圄
第(2/3)节
开。而中途屡次故意耽搁时间,料来是为了错过官府上门抓人的时间。
他总算还念着师徒一场的情分,没让我跟大伙一勺烩了。夜鹰心中恚怒的同时,暗道侥幸。
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不对!我虽年老体衰,不是他敌手,但一拼之力还是有的,他如何能够半点都不防备?难道不怕我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身边的人能够十年隐忍,等自己羽翼丰满,再一朝翻盘。心机之深就非同一般,怎么会不防着自己?
他知道他的手段,想起入城前他曾给他喝过囊里的水。他当时只当他一片孝心,怕自己长途跋涉累着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察觉不知什么时候,手脚变得酸软无力,别说跟他动手,这会子便是稍微动一动都觉得困难。
果然是中招了!可恨刚才因见同伴们被一网打尽,心神不守,竟然才发现。
那青年转过头去,似笑非笑看着他,淡淡道:“如何?三息散的滋味您老怕是没尝过吧?用您老的话来说,服后只比一息尚存多两息,且无色无味,入水即溶。”
老者夜鹰额上青筋突突得跳,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除了认栽他也无可奈何。他身上倒是装着几种解药,却没一种对症,不得不硬生生压制自己的怒火。
“你是把德庆班的事情告知太守,就不担心自己也被扣了?”到了这一步,虽再问这个问题也是白搭,但夜鹰还是有些好奇。
青年淡笑:“这有何难,一封信即可,倒不需我出面。”
夜鹰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事,讶然问道:“你会写字?这不可能!”
青年冷哼,反问道:“怎么不可能?我家资巨富,母亲对我期望殷殷,三岁开蒙,四岁习书,六岁被胡三掳走时已会写上千个字。这些年虽身陷贼窝无多大进益,但母亲教导一刻不敢忘却,时时偷偷习练……”
他说着,想起这些年吃的苦,情绪渐渐激动,恨恨道:“想我杜岩虽不是出身权贵,但也锦衣玉食,生活富足。父母仅生我一子,捧在掌中爱逾珍宝。谁想一朝被胡三那狗贼抢掳,十三年不在父母膝下……”
他合上双眼,将握紧的双拳慢慢打开又合上,遥想当年自己突然失踪,父母还不知道怎么伤心,越想怒火越是炽烈。猛地睁开双眼,一伸手就掐住夜鹰的脖子,恶狠狠道:“念在你教我一场,只要你说出我的家在哪州哪地,今天就放你离开。想来你老精通用药用毒,没多久就能将三息散的毒解了,从此海阔天空,自在逍遥。如何?”
夜鹰的脸被掐得通红,额上青筋蹦起,却在喉咙中发出嗬嗬声,艰难地露出一抹讽笑。
杜岩将掐着他的手稍微松了松,听夜鹰咳了几声,嘶声道:“可惜呀,班里被拐来的孩子那么多,别说是我,就是专管拐人的胡三怕是也不能一一记住你们的家乡。你只能是瞎子点蜡,白费心机了。”
杜岩一颗心沉了下去,想想也知道他没说假话。德庆班表面上是个百戏班子,实则是个恶贯满盈的江湖组织。班里成员分工明确,各行其事。有人专门从各地抢拐孩童;有人专职教导各种坑蒙拐骗、偷盗行窃、杀人越货的手段;有人专职应付官府各种盘查和上下打点;还有人训练杂耍以做明面上的掩护。
夜鹰的职责便是教导孩童轻身功夫和制药制毒。
大家各有分工,除了专门强掳、拐骗孩子的胡三,其他人还真不知道孩子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杜岩慢慢松开他的脖子,表情一寸寸灰下去,有些颓丧的退开两步。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容易灰心放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屡次逃跑被人抓回去毒打后,仍不改初衷。
好在还知道家乡名为“青州”,虽不知道是“轻”、“庆”还是“青”,但他年纪尚轻,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寻找。
想到这里他又慢慢振作起来,抬头看看面前的老头,白发满头,沟壑满脸,双眼浑浊,精力衰退,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杜岩面对着老头突然双漆下跪磕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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