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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焚宫之火

第(2/5)节

    他的马侧身,拦住她的去路。

    天色将晚,两人立在猎场边缘,相对无言。李瑽踌躇忐忑间,元澈忽地将她自马背上抢了过来,纵马奔了出去。他人灵敏矫健,马又快,旁人拦阻不住。

    风在她耳边呼啸,他把她置在自己马鞍前,那是秋猎中男人给自己女人的位置。

    她也曾坐在李璘的马前,那时她是他宠爱呵护的幼妹。少年郎意气飞扬,马儿信步游走。凉州夏日的广袤草场如湛绿的大海,两人肆意倒在草场上,她枕着他的手臂。

    “我们俩在凉州一辈子,该有多好。”

    “怎么不能一辈子?我跟父亲母亲说,我嫁了你,你不做我家儿子了,做我家女婿。”在边城娇养的女孩并不懂何为闺秀的羞怯,只是天真地吐露情意。

    “我总有一天,要回北境去,找到我母亲,给我父亲报仇。”

    他从不对她细谈过去种种。

    “你的仇家是谁呢?也去告诉父亲,叫父亲带兵去抓他来,随你处置就是了。”

    他只是望着天空许久,还不忘用手遮住她,“不要晒坏了你。”女孩咯咯笑着,偷偷搔他的痒。只有她这样自然随意地待他。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仍止不住她那一串串笑,只好不住叫她:“小麑!我的小麑!……”

    马蹄渐停。此处不知离猎场大营处有多远。天色已暗,东边一轮半月升上来,照得树梢草尖露色冰凉。元澈将她抱下马来,她如瓷偶人一般沉默,只是怔怔盯着他,似是整个人都魇住了。

    元澈被她盯得不安,一时竟忘记正是自己抢了她来。

    换一个人,该有多好,她如堕幻梦,似忘记了当下危险的处境,潭水样幽黑的眸子终于低垂下来。林间常年落叶深厚,她一双脚几乎都陷了进去。

    他亦低头盯着她一双纤足。她略不安地牵过裙角,向后略略退几步,在深厚落叶中不免脚步踉跄。

    他自后擒住她,她惊呼出声。却只有林鸟和虫鸣回应。他专心制止她的挣扎,“嘉祐那般风姿,他的妹妹果然亦很迷人。”

    她终于醒悟,宁王对她,满是男人的欲念。

    她无助摇头,美丽的黑发四散飞舞。他如此放肆,却没有人保护她,她是父兄送给亲王的一件礼物。而他只想提早品尝下已属于自己的小女子。

    猎场的秋夜如此凉。华美织物与月光流动,衣物纷纷零落于地。少女肌肤裸露于月光之下,是世间无匹的美景。她的抗拒与他相比,弱小如风中秋叶。

    她想要呼救,在他的侵犯下却发不出呜咽之外的声音。她最后的庇护也已离身,她成了别人的猎物,势必要受他的玩弄折辱。

    “母亲!救救我……”她痛呼出声,将她带至这痛苦人世的母亲已经离开,并不会回应她,而禁锢着她的人却停了下来。离开他的支撑,她跪倒在林间落叶上,乌发被身。

    “你是叫了‘母亲’?”他离开她,她的无助呼唤莫名中止了他的欲念。她对他的抗拒并非矫饰。她的屈辱和厌恶都是真的。

    她是想求助于已故的母亲,来消除那刻的恐惧与屈辱。

    “母亲”,多么陌生的字眼。他注视着她,她衣衫凌落,已经几近赤裸,眼中盈满泪水,神情冷漠地回视他。

    她肌色透彻如月光,夜色里如妖似魅。仿佛心弦拨动,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划过她的颈,留在颈窝,指尖传来的,是血脉的紊乱搏动。他闭目将她拥紧。

    她的衣物被他的侵犯尽数污损,此刻不堪穿着,他只好以玄貂裘掩住她。

    她安静地坐在他的马前,他那男子的体温和熏香笼罩着她,马鞍硌着她的身体,这极异样的感觉却令她平静下来。

    “你很想念母亲?”他问。

    她不回答,只是在秋寒中瑟缩得更紧些。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让他想起幼年的自己,又令他想起自己那面目模糊的母亲。那时的他徘徊于生母的殿阁之外。久不见天色的女人反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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