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第(3/4)节
地嚷嚷起来,他们都那样年轻,眼里还有光,心里还有火。
老教授红着眼眶,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哎哟!陈竹,你先松开我。
他们就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少爷兵。存着立志报国的心,就算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哪怕赤手空拳,也愿意冒死上阵。
不负祖国的培养,不负脚下的山河。
陈竹没有跟一群人住酒店,依旧跟着车队回了乡里。
半路上车子进不去,陈竹便下了车,沿着那条水泥路往家里走。
这几天他一直住在家里,每天奔波完,无论再累再晕车,都要回家。
陈文国老早就在村口等着了,他年迈,这几年不太走得动,就远远地站着等陈竹沿着那条小路走回家。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陈竹儿时,瘦瘦小小的娃娃天天早出晚归,而严厉的爷爷就板着脸,等在家门口。
进门之前,还得问一问功课,端的一副苛刻严厉的架势,手掌早就将小孩儿背上重重的书包接了过来。
陈竹走近了,陈文国才回过神,抬着眼看这个不再瘦小、已经长成坚韧高挺模样的孩子。
吃饭吧。陈文国驻着拐棍,盯着陈竹脚上的血迹看了好几眼,赶紧吃了饭,睡一觉。
陈竹胃里还是难受,可闻到熟悉的饭菜味,多少有了点儿胃口。
姑姑一见到陈竹脚上的伤,就急得撇了锅铲,哎呦喂地喊起来。
孩儿他爸,打水来。啊哟!姑姑急得要哭,这脚上怎么都是血口子!
陈竹坐在小板凳上,端着饭,缩了缩脚,没事儿。磨皮了点儿皮。
袜子都给血泡胀了!姑姑抹了抹眼,低声自语,不是找了份好工作么,怎么这么折腾人,比我下田里干活都累。
陈文国冷着脸,说:走基层谁不磕磕碰碰的,他又不娇气,哭什么,好了吃饭!
这样说着,陈文国的眼却始终没离开过陈竹脚上的伤,他蹬着拐棍,走进走出,不一会儿,就拿着一瓶碘酒、一副厚棉袜子,一沓纱布回来了。
吃了饭,洗澡上药。陈文国顿了顿,来我屋里,跟我说说话。
陈竹低头吃了几口饭,拿起桌上的药,好。
唉。陈文国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里又疼又酸。
晚上,陈竹将白天遇到的事儿跟陈文国说了,又将徐永连手里捏着地皮的事儿说了个大概。
这个你放心,国家有政策,他动不了那片地。陈文国想了不想,又担忧地说,不过,徐家就不好说了。
徐氏的势力滔天,在京城眼皮子底下都无所畏惧,更何况是这小山沟里?
陈竹将从徐兰庭那里拿到的一手资料,一一交给本陈文国看过。
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们徐氏本事再大,也翻不过天去。只要掌握了他们所有的项目细节,就是到时候打官司,也不怕。
陈文国看了看陈竹,又喜又忧。
喜的是,他一手培养的小孩儿,好得出乎了他的意料。
忧的是,陈竹宁折不弯的性子,行走在这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人世间,以后少不了要吃苦受挫。
陈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做主。陈文国看着他脚上厚厚的纱布,强忍着,自己注意身体。
爷爷。陈竹说,我这些年在国外,确实很辛苦。那儿的饭菜不好吃,刚开始讲话也听不太懂。
在陈文国跟前,陈竹才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刚去那会儿,天天吃土豆泥儿,吃得我嘴里都没味了。
陈竹笑着说:当时确实很苦可现在,就算让我成天喝风吃沙,我也不觉得苦。
胡说。陈文国敲敲他的脑门,眼底却也带着笑意。
陈竹眼底依旧水色温润,干净得一如当年。
他坚定又倔强地说:真的,我不怕吃苦。他笑着,爷爷,你知道我每天回家,都要在那条水泥路上走一走,这儿是我们陈家人几代的根,也是我甘心奉献一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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